“出是定然要出的,对于元帝而言,他不会让我父兄带兵出京,相比把我留在京城,他更有自信拿捏我的父母。”洛梵音语气轻淡,像是谈论什么家常一般漫不经心。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直抵人心深处。
洛梵音在接风宴上并不完全是一时兴起才提起这件事,前世在她及笄礼之后没多久,她的父兄便被迫前往战场。随行的还有元帝派去监督洛家父子的人,那人能力平庸却在元帝的授命下手持尚方宝剑,肆意干预将军决策。在紧要关头,那人做了不少延误战机的愚蠢举动。洛将军虽怒极,但被那人左一句右一句的陛下命令压得死死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句话对于洛将军并不适用,所以那一战,虽然以胜利告终,但洛家军士死伤惨重。而她也在那个时候,因为有孕的缘故,草草嫁给帝靖川。等洛将军班师回朝的时候,已再无回旋余地。
而这一世,她自然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虽是要报前世的仇,可那也是针对帝靖川和洛晴儿,与天元国百姓无关。洛家世代从军,护国为民的职责早已刻入骨髓,她即便是再怨恨,这天元的百姓终究是无辜的。
而她出征,一来刻意避开前世那般的事情,二来。。。。前世让她洛家牺牲那么多的军士,这辈子。。。。看她怎么治他!
“洛将军会同意让你出征吗?”帝砚尘对于洛将军的态度保持怀疑态度,毕竟哪个父亲愿意自己娇娇软软的女儿去那般全是男子,还异常凶险的边境,饶是洛梵音能力超群,只怕也不能同意。帝砚尘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担忧。
“在我父亲而言,他更希望我能做一个端庄贤淑,举止落落大方的世家贵女,可都已经是将军嫡女,又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有我的责任,那样的生活不属于我,我相信父亲可以懂我。”洛梵音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坚定,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若这样算下来,等你及笄礼之后应该就会提上议程。算算也没多少时间了,我建议你还是提前和洛将军商议一下。”帝砚尘语气听不出起伏,一本正经地商议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实际上心上不止担忧洛梵音的安危,也在计划着自己该找个什么由头出去。他双手抱在胸前,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虑。
洛梵音闻言凝眉,轻咬下唇,“是该说说。。。。。”
至于怎么说。。。。还真是得找个合适的开口机会。。。。最近父母不提这个事情,也是瞧着族亲来京,不想她被烦所以才没提起这个事情,若真要出征,她还真得跟父母正式谈谈这件事。
“老三的事情,你还是有些防备的好,他如今想趁着帝靖川身体没康复,在元帝面前露个脸,那势必要做出些成绩,战乱当前,战功是他最好的机会。”帝砚尘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洛梵音停下把玩茶杯的动作,看向帝砚尘,沉声道:“我自然知晓,他一直野心勃勃,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他属实算不得一个聪明人,心急容易出乱子,就今日那样子,我总觉得他还得出些幺蛾子”
帝砚尘微微挑眉,不置可否,这一点他也认同,老三那人性子过急,不否认他比帝靖川有能力,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凡事不服,久而久之,性子越发阴鸷,形式乖张没分寸。
洛梵音说着,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片寂静。洛梵音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我送你”帝砚尘跟着起身,眸中满是不舍。
“不必,玄影在外面”洛梵音不在意地摆摆手,带着玄影施展轻功离开院子。
随着洛梵音的离开,帝砚尘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刚刚那二人,是谁的人,可有问出来?”
“爷,大概率是元帝的人,那二人到了水牢咬舌自尽了,但武功路数瞧着像是紫薇使的功法”南风抱拳回禀,死了两个人对他而言像是死了两只蚂蚱一般轻飘飘。
“严查府中之人,把所有有嫌疑的暗桩都扒出来”
帝砚尘吩咐之后转身进了书房,继续处理未完成的公事,原先无大事,看得管那些人,可洛梵音若是如此出入九王府,那他总是要防备一二的。
而另一边洛梵音回到洛府,因着江南族亲在府上,她除了第二日送鸾儿几人回草原,便一直在府中待着,没有再出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整个东京城内表面祥和一片,实际上人人自危。在距离洛梵音及笄礼前的一个月,朝堂局势越发严峻,就连一向不爱将朝堂之上的事情带回家的洛将军,近日回到家也是唉声叹气不断。
洛将军的院子里,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洛夫人听着他的唉声叹气,为他斟了一杯茶问道:“最近朝堂之上的事情很多吗?怎么总是这般忧愁?”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关切,眼神中满是对丈夫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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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将军再次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担忧地道:“今日边疆战乱不断,我多次跟陛下请愿出征,可陛下次次推拒,总说是小事儿,不足以动用洛家,可朝中有无人可用,就这么拖着,受苦受累的不还是边疆的百姓。”他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眼中满是对百姓的同情和对朝廷不作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