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却顾不得听她说了什么,一脸忙乱地将她胳膊小心托了下来,嗔怪道:“你这孩子,身上有伤都不小心着些……”
云渠没顶嘴,也顺着她看了看伤口,又仔细换了药。
因为有伤天也冷,他们走得格外慢些,倒是刑部侍郎等不及要回去复命,拖着瘸腿愣是叫车夫快马加鞭往回赶,昼短的冬日里也赶在天黑前进了京。
倒是云渠一行人回府时已经天色黑透。
祝府二门处灯火通明。
祝太傅领着祝子丰、祝念安与祝归荑站在廊下等她们,罗姨娘静静站在他们身后。
云渠下车后看到一家人全在,罕见地愣了一下。
“夜色已深,父亲你们怎得不歇着?”
祝太傅严肃的脸色在看到她时瞬间变得柔和不少:“你是长姐,回府他们自该恭候,为父也是来接你母亲的。”
云渠笑容更深:“如今咱们一家和乐,都是父亲治家有方。”
祝太傅面容含笑,眼中隐隐含了几分得意之色。
祝子丰却冷哼一声,但在瞥见前者眼中的警告后,到底还是闭紧了嘴。
祝归荑向祝母行礼后,上前挽着云渠道:“姐姐身受重伤,一家人都担着心呢,必要亲眼看到才放心的。”
“我先前虽昏迷了几日,但好在习武之身强健,到底没有大碍。”
“那便最好了。”祝归荑含笑抚掌,“姐姐福泽深厚,我们亦在佛前为你祈福呢,好在终于有惊无险!”
云渠笑了笑,一边与她说话,一边随祝母几人往后院走去。
祝子丰跟了几步,做了好几回心理建设后,这才咬牙开口:“夜色已深,天寒地冻,我尚歇在前院,便不跟去后院打扰,请父亲、母亲、大妹妹容谅。”
云渠这回是真惊讶了。
这才几天,竟就会主动说人话了,祝太傅调教人是真有一手啊。
要不他是太傅呢。
那俸禄他拿的是一点都不心虚。
祝母眼中也闪过一抹诧异,但见祝子丰眼神屈辱,还是歇了说教的心思,点头道:“你也早些歇息吧。”
“是,儿子告退。”
祝子丰拱手行礼,顿了顿后,又对云渠也施了一礼,礼貌的不像是他。
云渠微微颔首。
祝归荑瞧了一眼祝子丰略显憋屈又似乎饱受欺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很快就收住,转身挽着云渠撒娇。
祝念安与她们一道走着,在祝太傅祝母也离开后,她轻声说道:“姐姐此次冒失了。”
“二妹妹何出此言?”
“宋家纵有不对,却也是数条人命,你竟毫不留情叫他们全家下狱,连累叶总督不说,更叫自己被寻仇刺杀,累得父亲母亲为你奔走,实在莽撞。”她蹙眉不赞同道。
“宋家下狱是他们罪有应得,叶总督获罪更因他知法犯法,以权谋私,二妹妹不怪他们不干人事,不怜惜那些被他们迫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反心疼他们下狱要没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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