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紫兮一双怒目瞪着跪在地上的项淳季莞二人,半天无语,内心五味杂陈,六腑yu焚。
“拿下,押往楚国城!”忽地,龙紫兮厉声喝道,说完便兜转坐骑,头也不回,向北方奔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消失在一片黄尘之中。那些家将没办法,但也不敢绑上,只好督促项淳和季莞仍旧坐上那匹长相奇特的白马,押解着向楚国城的方向奔去。
楚国城在距离崫崖大城向北三百里的地方,离九龙湖比较近,是一座居于九龙洲zhongyang的大城,规模比崫崖城要小一些,城墙也低一些,但却是整个江东遗族的中枢机构,平时,大首领项钊、九大氏族的族长以及其他的部族高层都在这里。
楚国城内非常繁华,在这九龙洲中的所有珍奇异宝,都可以在这里买到。江东遗族九大姓氏最优秀的人才,成年后也会从四面八方来到这座城邑。
而现在,九龙洲这个zhongyang大城的议事厅里,气氛却稍许沉重,大首领项钊面南背北,yin沉着脸,九个族长坐在两边,面se各异,同样不说话,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带上来!”一声怒吼。
少顷,从议事厅的门口推上来五个年轻男女,全都反绑着双手,正是项淳、季莞、钟离无恨、钟离无忧、虞子炯五人。项淳和季莞这么多天来初次看到钟离无恨他们,虽然大家都被绑住,但个个都一脸欣喜,终于知道对方都还活得好好的,这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跪下!”见他们进来,项钊便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项淳等五人赶忙跪倒在地,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个个心情紧张,惶恐不安。
“此去巨人族,所谓何事,如实招来!项淳,你说!”
项淳看着祖父项钊那副怒容,哪里敢隐瞒,便把如何发现白玉麒麟,寻找麒麟甲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他们不顾大局,擅闯敌族,差点挑起两族的战争,陈观,你说,该如何处置!”项钊听完,大声问旁边的一个中年人。
旁边一个身穿青se长袍,面se黝黑的长须男子站了起来,他正是江东陈氏的族长陈观,掌管着江东遗族的刑罚。
陈观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五人,一个是大首领项钊最钟爱的亲孙子,一个是大首领未来的孙媳妇,其他的三个也都是在座的族长们的至亲,哪里敢轻易做出裁判,饶是他平时巧舌如簧,也不敢多话,一时语塞。
“嗯?”项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陈观心道:这个老狐狸,自己不好说,非要把这个难题交给我,于是想了想,说道:“大首领,虽然这五人擅闯巨人族,其罪不轻,但念其年少无知,又没有引起与巨人族的战争,且以区区五人,杀伤巨人族士兵无数,大大震慑了巨人族,扬我江东遗族之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便传来了窃笑声,照他这个逻辑说下去,似乎项淳五人不仅无罪,还立了大功,这简直要变成了表彰会了。
项钊“哼”了一声,显然他也非常不满陈观的判法。但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都心不在焉,似乎都有心庇护下面跪着的五人,自己也觉得无趣,于是装模作样地呵斥一番,自行宣判:“尔等五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项淳,重责三百军棍;钟离无恨,重责两百军棍;季莞、钟离无忧、虞子炯,念你三人被项淳和钟离无恨胁迫,回家面壁一个月。”
季莞本yu替项淳争辩,但祖父季宕在旁边一个劲地对她使眼se,她不明就里,便不好再说话。
这草草的宣判过后,项钊又问:“项淳,据说你已经得到了这制作麒麟宝甲的材料?在哪呢?”
项淳点了点头:“在我那大白马背上放着呢。”他尽量把白玉麒麟说得低调一些。
“拿上来我看。”项钊淡淡地说。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一个玄甲士兵,手里提着项淳的包裹,小心翼翼地在大家面前打开,麒麟甲片所独有的莹莹辉光瞬间散出,一片片鳞甲晶莹剔透、光滑润泽,宛若美玉,众皆愕然。
作为各族的族长,大家虽然不一定认识麒麟,但都听说过麒麟宝甲,尤其是那钟离氏的族长钟离跬,作为顶级的制甲师,当然知道这白玉麒麟甲片的珍贵程度,不由得走近来,脸上闪出惊异的神se,口中不住地喃喃:“太罕见了,太罕见了,千古难遇,千古难遇啊……”
“钟离跬,你可看清楚了?”项钊问道。
“大首领,看清楚了,这真地是世上罕见的宝物啊!”钟离跬答道,脸上依然满是惊异之se。
“那好,”项钊淡淡地说,“收进库府,就作为本次武选大会第一名的另一件奖品吧。”
“这……”钟离跬神情犹豫地看了看项钊,见大首领目光坚定,便回到,“遵命。”
季莞、钟离无恨、钟离无忧、虞子炯不由得看了看项淳,项淳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好,麒麟那一只大角并没有被他们发现,估计还在白玉麒麟那脖子上挂着呢。
议事厅外。
项淳和钟离无恨趴在施行杖刑的条凳上,几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手持碗口粗的大棒,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
钟离无恨苦笑一声,对项淳说道:“唉,贤弟,是我害了你呀!”
项淳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了,你那二百军棍也不会很轻松。”
季莞、钟离无忧和虞子炯站在旁边,被勒令观看,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焦急的表情,内心无比忐忑。季莞忧心忡忡地望着项淳,却毫无办法。
曹沐云忽然从旁边走了过来,指着项淳和钟离无恨骂道:“你们这两个人啊,真是太不争气了,你说你们跑到那些地方干什么?还差点丢了小命?活该挨打,看你们以后还敢如此嚣张!”
当他经过项淳和钟离无恨的时候,对他们使劲地挤了挤眼,将两粒丹药分别塞到两个人嘴里,一边小声说:“赶快咽下,否则这几百军棍,打不死也差不多了。”旁边手持大棒的士兵看他行为乖张,依然冷眼旁观,只当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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