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太阳开始烈的时候,林子里有风穿过,但都带着丝丝热意,纪辽额头脖子开始出汗。
他把头上包着的布解下来,这样闷着伤口感染就难办了。
他一边走,一边也在找可以敷伤口的草药,以前在村里玩摔伤了,外公就会去屋外的地上,拨几棵艾草给他敷上。
还说这种草贱生,路边到处都有,很容易找着,可他从进林子到现在愣是一棵也没看着。
倒是收获了不少其他的野菜。
靳随看着一直摘个不停的纪辽,有些不高兴“一刻钟还不没到的话我就不去了。”
纪辽只好放弃自己薅到一半的石菖蒲。
等到竹林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虽然林子里阴冷,但一直走路的几人背上的衣服还是湿透了,穿在身上黏黏腻腻的。
看着明显不爽的靳随,纪辽也不敢耽搁,立即要来一把刀,开始用刀背挨个的试着敲击竹节,分辨哪根竹子里有水。
只是敲打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根有水的,靳随不耐烦地坐到树荫下,早知刚才应该先装些水,这会儿也可解解渴,他喉咙都快冒烟了。
这个难民要是没找到比芭蕉水还好喝的水,他就把他吊在这竹林里,靳随恨恨地想。
“找到了!”纪辽一声欢呼,打断靳随脑中对他的行刑。
“哒”地一声,纪辽在竹节上砍出一道口子,清澈的竹节水飞溅而出,纪辽把嘴凑上去,猛喝几口解了渴,还想着洗一把脸,被一只大手按着脑袋挥过了边。
靳随早就渴得不行了,他也学纪辽把嘴凑上去,清凉的竹节水瞬间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解了渴就着水洗了一把脸,彻底舒爽了。
纪辽已经认命地再去敲竹子了。
靳随喝竹节水心情好些了,坐在树下的阴凉处指挥“王大去学着点。”
王大就是那个瘦高个,他跟在纪辽身后转了半天也没找着窍门,无奈的汇报“大人,我……我听不出来……”
靳随“啧”了一声,起身“要你何用,你个笨蛋,刚才就应该让李小小跟着。”
王大羞愧地低下头。
靳随跟在纪辽身后听了一会,自己就上手找,他是真的很聪明,不过一刻钟就自己找三节有水的竹节。
给小少爷兴奋地,拿着刀到处敲,找到了就叫王大过来装水,他们带了两个水囊过来,很快就装满了。
纪辽在有水的竹节上打了标记,这会看到他们的水囊满了,就开口“少爷,你们要不要做些竹筒来装水?”
王大听了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说完也不用他们家少爷吩咐,自己就是哐哐地去砍竹子了。
纪辽趁着手里有刀,也赶紧砍些竹子,他要弄水筒也要弄个竹架子,有刀可方便太多了。
他手里是一把30多厘米的小砍刀,锋利无比,太好使了。
纪辽想着如果找那少爷讨要这把刀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如果不同意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和他交换的?
靳随就坐在纪辽身边的一块石头上,阳光被隔绝在厚重的树荫外,这会也算不上多热。
他从腰间拿出一把扇子,悠闲地扇起风来,看着纪辽忙活。
他盯着纪辽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意思,他得出个结论,这个难民不怕他!
他几乎衣不蔽体,脏得根本看不清长相,但是一双眼睛却清明得让人无法忽视。
哪怕他隐藏得很好,但那双眼里没有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有的敬畏。
好大的狗胆!
靳随拿起水囊,吨吨吨地喝了几大口,这水还不错!凉凉的带着竹子的清香,对于喝了一路泥水的少爷来说简直不要太香了。
他看着瘦弱的纪辽半天也没砍下一根竹子鄙夷极了,太弱了,就这么个弱鸡,为什么对他没有惶恐的敬畏?
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这个难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