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就在严肃与欢笑中结束,送走一帮舍友,周星开车回家。
之所以决定开车,一是快,二是周星拿了不少东西,开车回去方便的多。
说是开车,从厂房后院,继承者座驾就完成变化,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空中。自从飞过之后,周星就再难以忍受地面蜗牛般的速度,这算不算是由奢入俭难。
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归来的周星还是有些小激动,引擎功率被他调至最大,不大一小时,就来到县城外。
北中县城,位于中国北方一个普通的县城,年关将至,县城里处处洋溢着热烈的气氛。
周星还是第一次在空中俯瞰家乡,茫茫的天空下,参差不齐的街道,弯弯曲曲回荡在县城中。高低不平的建筑鳞次栉比,比起燕京的高楼大厦,少了钢筋水泥的冷漠,多了一份亲切的气息。
周星家在县城南面,一座不大的小院。要不是在县城边上,恐怕这座小院也保不住,变成某个现代化小区的一部分。
斑驳的红砖墙,代表的是周星的童年,也有他之前所有回忆。黑漆大铁门,曾经看起来是那么气派,如今却显得有些落寞。
周星将车停好,正看见父亲周建国手里端着一碗浆糊,往门两侧刷,准备粘春联。半年不见,父亲的背居然微微驼了下去。
“爸,我回来了!”
“星回来了,回来就好,路上累不累。”老爷子刷完一侧,这才回头,发现儿子身后停了一辆车。
“这谁的车?”
“这个……”周星本想说是买的,又想到老爷子一生勤俭,这才上大一,就买了辆新车,非被教训不可。
“我不是接收了个厂子嘛,车是我二叔留下的。”
周建国一愣,那个厂子的事早就被他抛到不知哪个角落,没想到居然还有辆车。
“行,赶紧进屋吧,你妈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周星上前,想要帮父亲把对联贴好,被周建国拒绝,他麻利的刷好浆糊,贴好对联,接过周星手中的背包,跟在后面进了屋。
“凤芝,你看谁回来了!”周建民高兴的大喊。
“哎呀,小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进来让妈看看。”韩凤芝用围裙擦了擦手,转着周星的胳膊反复看了几遍,眼眶红了,“这才出去几天啊,就瘦成这样,快进屋把。”
韩凤芝说完回手拿起漏勺,在锅里捞饺子。
一进屋,熟悉的菜香瞬间勾起周星的馋虫,桌子上摆的满满登登,摆七八个菜,晶莹剔透的糖醋排骨,香酥软烂的红焖羊肉,都是周星的最爱。
韩凤芝端着两盘饺子,紧随其后,“尝尝吧,鲅鱼馅饺子,你最爱吃了。”
半年不见,韩凤芝的头发比以前长了不少,在脑后随意梳了个发髻,不知何时,几缕银丝悄然爬上鬓角,显得那么突兀。
第一次,周星清晰的在父母身上感到了岁月的痕迹,他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块海绵,想说什么,却始终吐不出话。
韩凤芝倒没注意,只是一个劲问周星,一个人在外面适不适应,吃的好不好。
“你看看你,孩子大老远回来,水没喝一口,饭也没吃,尽听你在那说了!”周建国站在一旁,不满的嘟囔。
“对对对,吃菜吃菜!”韩凤芝懊恼的一拍大腿,拿起筷子,给周星夹了块排骨。
当熟悉的肉香突破味蕾,充满口腔时,周星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红,他赶紧低下头,装作咬排骨的样子,遮掩过去。
周建国夫妇谁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静静看着儿子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