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爷您这是……”
张钰突觉不妙,突然出现的侍卫队刚一围拢他就不由绷紧了身子,这些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并不是普通院丁。
“春翠。”
宁妨突然朝屋子里喊了声,然后摆手让宁雷去找纸笔,他自己则是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产房门口。
屋内有女子哭声传来,断断续续地如同独自呢喃。
张旸光眼中含泪,猛然深情地喊了句:“夫人”人竟然直直朝门口冲来,让外人看了反倒以为宁妨在棒打鸳鸯。
他惺惺作态,宁妨也不怒,在人身子擦过时抬手拍了拍。
“那我倒是要好好听听,你这个好女婿要如何狡辩。”
说完,手往前轻轻一推,张旸光连退几步,最后在小厮搀扶下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春翠来说说我南阳侯府的大小姐在张侍郎府都过得何等神仙日子?若是胆敢撒谎让张二少爷拆穿,本侯可要重重罚你。”
“……”
此话一出,包括宁家众人都跟着糊涂了起来,让张旸光有机会反驳春翠的话,这不是明摆着给了他狡辩机会。
院中之人恐怕只有亲眼见识过宁妨手段的春翠与宁于泓对此深信不疑。
“张府……哼!”
有了撑腰的人,春翠回起话来胆子瞬间大了许多,斜眼狠狠瞪了张旸光两眼后才继续开口道:“这张府就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窝。”
宁灵芝嫁入张家五年有余,除最初半年与张旸光还算恩爱,下半年宁妨身受重伤的消息传回宁江郡,这张家内院的风向眼瞧着就变了。
但好歹那时张旸光还有几分顾忌,她们主仆的日子还算勉强过得去。
南阳侯侯府退出朝堂手中权利尽失,宁妨又躲入后院不问世事,侯府没个管事人,四位登不上台面的老爷搅得侯府乌烟瘴气。
张府老夫人突然以宁灵芝嫁进府中大半年都没能怀孕为由头,非要给张旸光纳妾。
得到通知的当天,妾就已被顶小轿子抬进了大门,从头到尾宁灵芝这个正牌夫人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纳妾纳了也就罢了,可这妾室嚣张跋扈,欺负宁灵芝性子软绵,完全不将夫人放在眼里,大房夫人也处处帮着小妾。
后来她们主仆几人才得知,这小妾竟然是大夫人柳氏的表妹,与张旸光婚前就勾搭在了一起。
公婆对二房之事充耳不闻,夫君宠妾灭妻,连二房下人都狗仗人势地欺辱到了她们头上。
偏偏宁灵芝当初出嫁前指天发誓绝不会后悔,不管在张府受到何种磋磨,也不准春翠向侯府告状。
她们越忍让,张府上下就越是欺人太甚。
宁灵芝身为正妻活得还不如妾,张旸光在小妾挑唆下,将人赶到了姨娘住的小院,后来更是打起了她嫁妆主意。
宁灵芝性子虽软弱,却不是愚笨之人,一看到张旸光的反常后就差春翠将丰厚嫁妆全变卖换成现银,大部分送回侯府小半部分存在钱庄以防万一。
张旸光舔着脸在偏院里说了几天甜言蜜语竟然一无所获,转而带人硬闯了宁灵芝的嫁妆私库。
只剩些空嫁妆箱子的库房彻底惹怒张旸光,一怒之下将人赶到了下人们住的小院。
也正是由于张旸光的这一作为,让荣姨娘与大夫人不削再搭理落到尘埃里的宁灵芝。
等她怀孕的消息在府中传开后,老夫人已明令禁止不准府中其他人有任何小动作。
张家历来人丁单薄,到了张旸光这一辈,大房有了两个女儿都没能生下个儿子,宁灵芝万一生下儿子可就是张家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