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瞎说。道童妈说着,心里却直嘀咕,拿不准是什么事儿,七上八下的。坐在沙发上紧张了一阵子,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还是跟窦彪说一下。听小道童那话说的,那妹妹好像去了窦彪家,而且那送妹妹去化妆的姐姐也十分蹊跷。
道童妈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道童妈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那女的在那边喂了一阵子,见没人说话,就挂掉了。道童听着那嘟嘟的声音好一阵,觉得浑身很凉。她现在十分后悔当年嫁给这么一个死人化妆师了。要是嫁个正常行当的人家,也不至于遇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整天提心吊胆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可已经走到这步了,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道童妈叹息了下,又拨通了那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男声,正是窦彪。
你终于回来了,方便说话么?道童妈心下紧张,试探着问。
怎么了,嫂子?没事儿,你说吧。窦彪满腹疑惑。
兄弟,你注意下你家的那个女人,今晚看新闻上说,她姐姐已经死了。听道童说今天是她姐姐送她去化妆准备火化的。让人担心的是,死了的人怎么能送活人去火化呢,这里面有蹊跷,你要小心点。
啊?真的?窦彪一听,心里发紧,有点胆寒。
是啊,还是道童提醒我的呢。
嗯,我知道了。这事儿别跟任何人说,好吗?
嗯。好。你当心点。
道童妈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她这次才感到这个世界的荒唐和不可预测,为何姐姐死了,妹妹消失了,反而却发生了姐姐送妹妹去火化的事情呢?她纠结了很久,直到天亮的时候,她才稍微眯了会儿,还是道童叫醒的她。
当她们吃完饭,又到了和窦彪约见的地点时,道童妈不安的问有没有出啥问题。那窦彪摇摇头,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就悬着了。窦彪继续带着道童去殡仪馆,道童妈该忙啥忙啥去了。可这事儿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高度关注。
领导的盘查
窦彪带着小道童刚到殡仪馆,就被领导喊了去。窦彪的领导,姓刘,名大壮。一听这名字,命就硬,要不在这死鬼聚堆儿的地儿,早就拜拜了您呐。
小窦,昨天的业务有没有问题?那刘大壮径直问道。这一问,窦彪心下就发虚,心想问题多着呢,可怎么能说我把那女尸给弄走藏起来了呢,何况那姐姐已经领了骨灰走了,这事儿就算结了啊。
想到这儿,窦彪忙说没事,十分顺利,十分顺利。
顺利个屁,你看看这是什么?那刘大壮领导说着,气呼呼的拿出昨天的登记册,以及死亡证明,扔到窦彪面前。窦彪心想,娘诶,哪里出问题了啊。
窦彪拿过来仔细一看,脸都绿了。昨天的登记册上,登记着火化委托人是那个姐姐,死者的名字是那个妹妹,但那死亡证明确离奇的变成了一张黄表纸,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而且那黄表纸的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昨天明明是查验了的,死亡证明没有错啊。窦彪无力的辩解道。
查验了的?你怎么查验的?
我……按照流程查的啊,一项都没少。窦彪有些懵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知道那姐姐是想谋害妹妹的。
那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个姐姐使了什么魔术不成?刘大壮很生气,自从自己接管工作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窦彪一看,这事儿如果不全部说出来,恐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好在这刘大壮不是警察,是自己人,全说出来,这事儿可能会容易解决些,毕竟这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
窦彪想到这儿,就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这不讲不要紧,讲完了,也给这刘大壮的惊的不轻。
你他娘的不早说,你说那个姐姐真的死了?
是啊,昨晚新闻播报的,说那个妹妹失踪了。
这就奇了。怎么死的人反倒要烧掉活着的人呢?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刘大壮凭这么多年的经验,觉得没那么简单。
什么诈?窦彪没懂。
我也说不上。难道说那姐姐来把妹妹火化了,而后回家自杀了?可这死亡证明是怎么搞的?
鬼领路
领导,您看能不能这样理解,这个姐姐如果是活着的话,搞这样一张死亡证明来,想骗过我们的查验流程,只能说这个姐姐不是一般人,肯定会法术之类的。如果有人用法术等手段逃过咱们的查验流程,那咱们也无可奈何,就是人家破案子,找到我们头上,那也没咱们什么责任。咱们的业务是化妆火化,不是搞什么法术和法术破解之类的邪门歪道。如果换另外一种情况来说,如果那送妹妹火化的姐姐真的是个死鬼的话,那根本就超出人的控制范围,她们要做什么怪,咱们也只能干看着。咱们也没啥责任吧。
窦彪宽慰领导道。
这话可以这么说,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妹妹在你家,你能解释的清楚么?人家如果理解为你参与了这个事情,那怎么办?
这个……那领导,你说怎么办?
你赶紧打电话,让那个妹妹来一趟,我要跟她聊聊。
好吧,领导。
窦彪领命去打电话,可打了很多遍,都是嘟嘟的忙音。这让窦彪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去卫生间,打了这么多次,也应该出来了吧。难道是出去了?可电视上播了新闻,她的照片都公之于众了,难道不怕被人认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