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姐!”刚推开玻璃门,花礼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我可想你了,你一不在,东子他们就欺负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怀里比我小不了多少的花礼,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东子,说:“东子,花礼说得是真的吗?”
这个肤色黝黑的大男孩看着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蓝姐,你别听她胡说!前几天我不小心踩死了她养的一只‘黑寡妇’,结果她追着我满公司上下的打,弄的我好没面子,兄弟们都看着我笑话,还说我欺负她,她不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个死东子,那只‘黑寡妇’是我从澳大利亚带回来的,都到了产卵期了,你知道它的毒素有多珍贵吗?我养了好些日子了,你这一踩可是一尸N命啊!”花礼提到她那只宝贝蜘蛛又气不打一处来,按住坐在沙发上的东子就是一顿猛捶,东子只有哀嚎着抱着头左躲右闪。
一旁一直平静的看着他们斗嘴的丛艾出言制止了还在继续闹腾的两个人:“好了,花礼,你饶过他吧!你放任那只‘黑寡妇’成日里在公司里爬上爬下本来就不对,也不怕哪天咬伤了人。”
丛艾平常总是很严肃,一张冰山脸鲜少展露笑容,再加上她是个格斗高手,没有谁敢去挑衅她,深怕一个不小心不是腿折了就是手断了,在她面前,没人敢不老实,反倒是在我这老板面前就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一见她发话,东子和花礼立马老实了下来。
“丛艾,你别责备花礼了,她不是看威尔森研制出了解毒血清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么,更何况还有艾迪森帮它给那只‘黑寡妇’装上了微型追踪器,她就更不怕弄丢了,我们都知道她有多宝贝她那些虫子,现在死了,她是要气愤一下的。”花礼看着丛艾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看见了猎豹,惊恐万分,我只有出来充当和事佬。
“蓝姐,你就继续惯着他们吧!”丛艾见我这样说,只有无奈的摇摇头回到座位。
“白无,我叔叔呢?你不是说他们是他带来的吗?”我扫视了一圈只发现了东子她们,却没有发现带他们来的叔叔,有些不解的回头询问白无。
“林总把他们带来就离开了,说是公司里有事情。好了,闲话不多说,我们还是直接切入主题吧!”白无示意大家坐下,淡淡的开了口,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领导风范,我瞬间觉得他就像是睥睨天下的王者,而我们则是任他差遣的棋子,这种感觉让向来只有指示别人的我很不适应。
“蓝蓝,你今天去夜探了公寓,把情况给大家说说,我们一起来分析分析。”白无从第一次见我时就一直叫得我叫得很亲切,就像我们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而不是才刚刚认识不过数天的两个人,这一点,也让我对他提出的要求无法拒绝。
“公寓的五楼被人施下了空间叠加术,我把术解除之后把那枚环扣带回来了,喏,就是这枚。”我把环扣从背包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大家争相拿起来端详,只有白无除外。
“这种术已经很古老了,想不到现在还有人在用,不过你竟然认得,也算是不错了,但即便是这样的你,还是被六楼的情形给困惑住了吧?”
“没错,我开始以为它们是行尸,但定血法对它们不起作用,而你也告诉我那不是行尸,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我眼神犀利的看着白无,这个干净男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简单的开口之后所有人的视线就都成功被他吸引:“没错,我知道。”
我静静的等待他做解释,没想到白无却抢先开口发了问:“蔚蓝,你所了解的行尸、走肉和僵尸各是什么样的?”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行尸,是一些人没有死透,残余了一口气而产生的尸变的一种,和僵尸不同,僵尸四肢僵硬,没有语言能力,为了避免一口气漏掉,而停止了新陈代谢,而行尸却利用这最后一口气小心换气,维持基本的新陈代谢,所以,它们的皮肤有弹性,有细微的呼吸,可终究是与活人有些不同,他们常年食人畜生肉导致身体散发出难以掩盖的尸腐味。走肉,据我所知,那只是生活在地底的一种‘食髓虫’啃噬了死尸的大脑之后寄居在了它们的颅内,通过延展的四肢从而控制他们的身体,所以,走肉,归根究底是种虫类,没有语言能力,行动迟缓,有爪用于捕食,通常是穴居,没有呼吸,所以可以捕捉他人的呼吸,但从今晚我听到了那人开了口说话这一点来判断,这些东西绝对不可能是走肉,首先应该排除。”我将自己对这几种“异类”不同的认知娓娓道来,东子他们认同的点了点头,与他们所了解的特征大致上都吻合。
“没错,那你今晚可有闻到腐臭味?”白无眼角微弯的看着我发问,瞳仁里清澈见底。
“我想,应该是长生花汁影响了我的嗅觉……”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判断失误,因为我可以肯定那既不是走肉也不是僵尸,更加不可能是幽灵和怨魂,因为它们连最基本的肉体也是不具备的,如此看来,剩下的就只有行尸了。
“也许吧!那你的定血法可有起作用?”白无继续弯着眼睛看着我,我一时被他问的有些窘迫,不禁有些生气:“没有,那也有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那,行尸可有双爪?可能感知呼吸?可是穴居?”白无一连发出三个问题,我却没一句能答上来,只得赌气的呛声回去:“没错,今晚碰到的那个确实符合这几条走肉的特征,可是他也开口说话了,并且行动迅捷,我几次险些丧生在他的双爪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错,那既不是行尸走肉,也不是僵尸,更准确的说,不完全是!”白无无视我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情绪,悠悠的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
“不完全是?这是什么意思?”这下子除了我,一直不了解情况的东子他们也困惑的看着白无,显然,白无的话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
“他们是走肉,却被植入了大脑,行尸的大脑……”白无漫不经心的吐出这几个骇人的字眼,从他的嘴里吐出的话语仿佛不带丝毫血腥味,而内容却是那么的惊悚和骇人听闻。
“那,那,那走肉里原本存活的‘食髓虫’呢?它可是寄存在颅内的,如果要植入大脑,那岂不是会把食髓虫压死或者反之让它将新的大脑啃噬干净?”我对白无的这个推理感到无法置信,虽然这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解释,可实际操作起来也未免太困难了吧!这个猜想太过大胆,大胆到甚至让我觉得是脱离实际的。
“这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和技术,将它压迫至胸腔内,并施以其法与脑部隔开来,这就可以同时兼具两种灵体的特征,但最重要的是,封住食髓虫并不能使他们完全安定,所以,这些食髓虫应该是有人特意圈养并且加以驯服的,这种被植入行尸大脑的走肉,我们统称为‘煞’,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的定血法不起作用了。”白无条理清晰地为我们解释着,我也由先前的急躁渐渐转为了平定,这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东西都不同,至今为止遇到的所有事情使得我不能用传统观念来衡量现在的情况,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开始虚心的向白无请教起来:“那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有关‘煞’的一切!”
“这是自然,不仅是你,你们所有的人都要认真听,因为你们一旦进入公寓,稍有不慎,丢掉的可是性命。”白无认真的提醒我们,表情却还是那么干净,没有一丝惧怕和应有的谨慎,一席话说得我那些伙伴个个都正襟危坐,深怕漏听了哪个重要的字就会有性命之虞。
“你们?你不是会和我们一起去吗?”我不解的问白无,当初可是他提出要与我们一道同去的,为什么如今却提醒只有我们应该小心。
“是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出错……”自信的回答,却感觉不出骄傲,感觉不出狂妄自大,仿佛应当如此,同样的话,如果出自别人的口中,我一定会对这个人的目中无人厌恶至极,但是对白无却没有,他太过干净,干净到我觉得他所说的所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会刻意,仅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无需深想那些太过复杂的个中含义。
“首先,我们应该知道,公寓的内部结构已经有所改变,不再是它原来的样子,而蔚蓝又在楼下发现了空间叠加术,那么由此我可以推断,五楼以上也是一种空间术,只不过这种术不是空间叠加而应该是空间转换术。”
“空间转换术?!”一向沉稳的阎叔发出一阵惊呼,貌似他听过这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