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柔弱实则疯得比谁都更厉害,他说的姚曼思无可救药,原本就是真的。姚曼思在撞击中腰椎受损,短时间内都得一直瘫在床上,她人还很虚弱正在输液,听到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对上梁玦盯着她的目光,眼里只有怨毒。“你还来做什么?我不会忏悔,不会道歉,我只可惜就差一点没能得手,便宜了你。”姚曼思一字一字说得咬牙切齿,如果她还能动,恨不能现在就扑上去对着梁玦蚀骨食肉。这样的恨意绝不是这一朝一夕才生出,是经年累月滋生发酵后,早已恨之入骨。梁玦淡声问:“你是不是十年前就想这么做?”“是!”姚曼思激动提起声音,面目狰狞扭曲,“怪就怪我当初心软被你骗了!我以为你真能把我的阿瑾还给我!你骗我!你害死了阿瑾你还骗我!”梁玦的神情漠然:“我不是我哥,我哥也不是爸,你疯够了。”这是这么多年梁玦一梦十年从那天起,傅逢朝几乎每天下午五点之后便会出现在格泰,等梁玦下班,接他一起回去,之后留宿柏琗。持续一周后梁玦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每天不到下班的点就来我这里?没关系吗?”傅逢朝反问:“有什么关系?我难道上下班还要打卡?”当然是没关系的,只要把无谓的应酬饭局都推掉,他的时间本来就很自由。
梁玦便问:“戒断疗法,不继续了吗?”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傅逢朝靠坐在他办公室沙发里,半边面庞浸在窗外落进的晚霞余晖中,微微侧过头看着他,在片刻沉默之后说:“梁玦,我们已经浪费了整十年,要用多少时间才能补回来?”梁玦尝到心头涌起的酸涩,面上却笑起来,说出了他早就想说的提议:“那你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哪怕他们以后出去了,也时不时会回来临都,在这个地方总要有个家。傅逢朝头往后仰,枕着沙发背闭目半晌,重新睁开眼时眼神里变得一片清明,站起身:“走吧。”梁玦一愣:“去哪?”傅逢朝道:“搬去跟你一起住,你不帮我搬家?别想偷懒。”梁玦回神,笑着扑上去,跳他背上,拖长的声音上扬:“傅逢朝——”傅逢朝猝不及防,下意识反手将人搂住。梁玦在他背上低头,搂住他脖子与他笑成一团。秘书敲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呆在了原地。梁玦镇定自傅逢朝身上下来,示意:“下班了,有事情下周再说吧。”地下停车场里,上次被姚曼思撞裂的墙修补之后正在进行二次粉刷。有好事的工人小声问一旁监工的后勤职员:“这里真是你们老板的娘开车撞老板给撞成这样的啊?”职员吊起眉毛:“胡说八道什么呢!”工人嘟囔着:“外面都传遍了。”梁玦和傅逢朝自他们后方过,径直上了车。发动车子时,傅逢朝问:“你们公司里很多人在议论之前的事?”“何止是公司,”梁玦随手扯松领带,“你在外面难道没听到人议论?”傅逢朝道:“算了,随他们说吧,过段时间就没人记得了。”梁玦也是这么想的,这些事情无非给别人增添一点八卦谈资,并不能影响他分毫。傅逢朝将车开出去,他一直住的酒店在另一个区,他们过去之后便直接上楼。走进电梯时傅逢朝忽然提议:“一会儿跟我回去我妈家一趟,一起吃个饭,让她见见你。”梁玦突然听他这么说,稍一迟疑,欲言又止。傅逢朝见状问:“不想去?”“不是,”梁玦解释道,“我这算正式上门吗?我有点紧张。”“紧张什么,”傅逢朝不以为然,“我妈不会吃了你,她已经知道了你究竟是谁,你跟她随便聊聊天就行。”听傅逢朝这么说,梁玦愈心虚,毕竟自己之前的欺骗让傅逢朝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他妈妈会怎么想。傅逢朝像看出了他的心思:“没有关系,你要是觉得尴尬,我们不去也行。”梁玦踌躇之后道:“还是去吧。”傅逢朝:“嗯。”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