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对着郭祸道:“郭少爷,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就是那威远镖局的千金,明知这个采莲庄的石榴裙是个不祥之物,而且她也非常抗拒穿这个嫁衣,那她死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穿这个嫁衣呢?”
郭祸就道:“我怎么知道。”
李莲花就道:“你不说,那我来帮你说,我已经问过新娘那些仆从和丫鬟,他们家小姐天色色弱,而且面薄,这天生的缺陷不会让外人知道,她只告诉了她未来的夫婿,也就是你了。而且我听仆人说,郭少爷曾经要给她准备一套新的嫁衣,但这个嫁衣呢,除了新娘的仆从外,没有任何人见过。郭少爷说新婚当日,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可就在前几日吧,新娘的婚鞋突然丢失了,只好让自己的丫鬟,回娘家取另一双。你说方多病在你房中,能不能找到那套嫁衣和婚鞋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郭祸一句话都不说,只有衣袖下的拳头,在慢慢紧握。
郭乾倒是很想开口,但已经被明阳点了哑穴,身上也被笛飞声拿绳索绑住,无法开口也无法动弹。
李莲花的话说完没多久,方多病拿着东西回来了,直接丢在郭祸脚下,道:“郭少爷,一模一样的紫色石榴裙,还有双红色婚鞋,这可都是刚刚从你房间搜出来的,能否解释一二啊。”
郭祸还是不发一言。
李莲花便道:“还是我帮郭少爷解释吧,丫鬟一走,你就把紫色和石榴色石榴裙嫁衣进行调换,让分不清颜色的新娘,在试衣时穿上了这条,要人命的石榴裙嫁衣,而在你房间找到的这双婚鞋,可是和丫鬟取回来的那双,一模一样。新娘丢失婚鞋,就是你有意为之,为的是支走新娘身边的丫鬟,好让她无法辨别颜色。”
郭祸释然一笑,道:“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呢。”
李莲花道:“郭少爷,我猜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绿柔姑娘,对吗?”
原来在他们昨天去酒肆吃饭时,遇到的青衣女子,就是郭祸的心上人,绿柔。
李莲花继续道:“郭少爷呢,对绿柔姑娘有情,但郭庄主执意,让你娶威远镖局的千金,可郭少爷你不敢反抗呀,只好设局,杀了自己的新娘。你还记得吗,那日在翠花楼,绿柔姑娘装得和你一点都不熟,但她对你的口味十分地了解,她不动声色地换掉了你桌上的香菜,还在别人议论你的时候,格外的维护你呢。我分析的没错吧,郭少爷!”
方多病道:“我们开头一直以为,是同一个凶手杀了三个人,可是郭庄主杀害许娘子,是恨她与他人私奔,那王娘子和威远镖局的千金呢,那两位可与郭庄主毫无恩怨。”
郭祸道:“我杀威远镖局的千金,不仅仅是为了绿柔。”
看着被绑起来的郭乾,愤怒的道:“更是因为我恨你!郭乾,我恨你为我安排的一切!控制我的一切!你这个人,喜欢把所有事情,都纳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容不得别人有一丝一毫不顺你的意。我的母亲,当年就是被你活活逼死的,而我,而我也快被你压得快要窒息了。所以,我绝不会屈服你的控制和压迫,绝不!”
在郭祸说话的时候,明阳就已经解开了郭乾身上的哑穴,郭乾听到自己儿子内心是这样的怨恨自己,不可置信的道:“原来你竟然这般恨我。”
郭祸看到郭乾的表情,报复的快感一股股涌上心头,哈哈笑了几声,兴奋道:“你知道吗,看到许娘子穿着石榴裙,摔倒在莲花池溺死的经过,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个,杀人的好方法。”
李莲花微怒的盯着郭祸,道:“杀人的好方法,所以待嫁屋里的镜子,和屋外的镜石,也都是你设计好的对吧。”
郭祸看着李莲花,得意的说道:“你还漏了,还有那个寿山石和绊脚石,也是我故意放的,那个风水先生,也是我找过来的。”
又看着郭乾道:“要怪就怪你蠢,我说什么你都信。”
李莲花闭了闭眼,让自己平静些,随后看着郭祸道:“郭公子,你杀了自己的新婚妻子,无非就是想摆脱你父亲的控制,但是你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和此事毫无关系,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此狠手!”
郭祸便道:“那又如何。”
随后指着郭乾道:“他,他逼死了我的母亲,毁了我的生活,你以为我会让他好过,他想要什么,我偏不让他如意。”
郭乾看着眼前状似疯魔的儿子,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乖顺的儿子会变成这样,正色道:“我一直以为你杀王娘子,是因为不想有个后妈,你杀威远镖局的千金,是因为不喜我为你安排的婚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想的,如今我以
无法替你顶罪,只能你自己承担这个后果了。”
郭祸听到这话,不屑的道:“可笑,还替我顶罪,你只不过是算计着,想让我把你救出来罢了。”
被郭祸说穿了心思,郭乾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方多病听完郭祸说的这些话,愤怒的道:“想摆脱恶人的桎梏,有千百种方式,为何偏偏选择,将自己变成更可恶的人呢?你想要报仇,为何要拉上无辜的人,来填补你的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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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祸看着方多病这副模样,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我的痛苦,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明阳就道:“说白了,你就是胆小罢了,你不敢反抗郭乾,不敢将手中的屠刀伸向郭乾,只能伸向无辜之人,懦弱至极。”
明阳刚说完,那些捞尸骨的家丁,就捞起来一具六根手指的尸体。
李莲花看到这尸骨,就道:“这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