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你又凭什么呢?
春水碧如天,画舫听雨眠。
夏家出手阔绰,包下了十几条画舫,丝竹声声,莺歌燕舞。
谈笑有鸿儒,往来也有白丁,不止贵女们,深闺里的不少男子也来赴宴,倒像是一次声势浩大的清谈盛会。
李凤眠和夏惊春坐在船边喝酒,夏惊春不时地往岸上看几眼,李凤眠被她的金步摇晃得眼晕,淡淡道:她会来的。
夏惊春讪讪地苦笑,让三皇女见笑了。
李凤眠没说话,给她斟了一杯果酒,夏惊春又叹气道:我家姊妹兄弟众多,但只有岑风是我同父所出,父亲去世后,我和母亲都娇惯了他些。
李凤眠了然,看了她一眼,又冲着岸上扬了扬下巴,你要等的人,来了。
岸上不少人,但只要抬眼去看,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那对并肩而行的妻夫。原因没别的,只是因为太惹眼。
虽说白秋夕身量不如李春朝高,但安静下来的时侯,那张脸美到具有侵略性,李春朝更不必提,清逸出尘,谪仙一般的人物。
两人并肩而行,一臂之距,若是她们不站在一起,也想不出他们能站在一起,可是站在了一起,又觉得合适得很,十二分的般配。
见了人,夏惊春那张不常笑的脸,立刻有了几分笑意,慌慌张张地跳上岸去接人。
白秋夕顿时想逃,结果被李春朝一把拉住了,她猛吸一口气,心口都有些堵,再看看不远处如画一样的李凤眠,她胸口更闷。
这一天天的,净事儿。
夏惊春转眼就到了跟前,白秋夕换上一张假笑的脸,真是麻烦你了,还特意来接我。
不麻烦,不麻烦。
白秋夕挣开了李春朝的手,移开一步,不远不近,看着不过分亲昵,也不完全生疏。
李春朝见她避开自己,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垂下眼去,眼底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她似乎总是这样,出门应酬时,总是下意识会和自己保持距离。
除了那次怕被母亲骂,带着他去当街纵马,赢回墨麒麟那次,才有了一丝亲昵。
白秋夕看着过分热切的夏惊春,牙疼道:你正常一点。
往常不都是,高贵冷艳很疏离的吗?现在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