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京灿蹲下身从白知延手中拿过已经被血浸湿的手帕,一点一点将地面上滴落的血花擦拭干净,神情凝重动作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工作。
白知延突然站起身只觉得眼前一花,大脑顷刻间故障了一般,晃了晃身子有后仰之势。
“哎——”
车京灿动作更快,在他即将歪倒时还记得他手臂有伤一把捞住了他的腰,用力提了一下使得他瘫软的身体没能倒下。
白知延清瘦的不正常,车京灿只是下意识的用了些力气环了一把他纤细的腰,就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因为家暴才导致的营养不良。
眩晕感过去的白知延看着车京灿近在咫尺的脸被吓了一跳,也不管胳膊的疼痛用力推开他。
“别碰我。”
“蛤?”
车京灿简直无语了,他明明是看他快要晕倒了好心去扶他,没想到这人不但不领情还对自己辞严厉色的。
“我是看你快要摔倒了才伸手扶你,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以为谁愿意碰你啊!”
“那也用不着你来扶我。”
白知延因为体力消耗过多脸色差的要命,但他此时更顾忌车京灿,立马后退与他拉开距离,都说祸不单行,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车京灿看着他满脸戒备的模样冷哼一声:“怎么,你又想逃跑是吗?”
“我不逃跑难道还要等你动手打我吗?”
“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你?”
白知延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这是他常年被他欺负产生了条件反射,因为每当他提高音量时自己就要挨打了。
车京灿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反应过来他是在害怕自己,心里突然一阵烦闷,看他这胆小的样子又不想再吓到他,干巴巴的又找补了一句:“反正我不是要打你。”
白知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自然,他调整好状态后换了一副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对着他仔细跟他计算:“你第一次见到我说要挖我眼睛,第二次见到我说要撕烂我的嘴,刚才气势汹汹抓住我还扯裂了我手臂上的伤口,我不离你远点难道干站着等死吗?”
“我……”
车京灿被他的回答噎住了,因为他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自己好像是说过这些话,难道上周他就是因为自己说的这些话才没过来吗?他有点不高兴,他又没真的那样做,不过是吓唬吓唬他,明明是他太胆小不禁吓了,想到这里他突然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我那些话不过是说说而已,你的眼睛和嘴巴现在不还好好在脸上。”
“你真是不可理喻。”
白知延之前绝对想不到车京灿的脸皮居然这么厚,明明是自己的错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
“与你无关。”
看到他冷漠的样子车京灿的火又上来了,他快走两步扳过白知延的肩膀:“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大哥,你要是有病就去吃药,为什么要一直纠缠我?”
白知延是真的累了,挨了打之后来到这里狗屁信息没拿到就算了,现在还要被这个精神病缠着不放,现在他的怒气比对车京灿的畏惧要高出一倍。
“你说我有病?”
车京灿冷下声音掐住他的下巴,眼中寒意迸发,像是结了冰碴,白知延看到他眼中的自己哆嗦了一下,仿佛是被这冰冷的目光刺伤。
但他并不想轻易低头,大不了就是再挨顿打,反正他早就习惯了。
他就这样保持着被人钳住的状态昂头对他说话:“我看你就是有病,而且还是狂犬病,你就是个见谁咬谁的狗崽子,见了你不逃跑才有鬼!”
说完这话后二人突然进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白知延以为他会瞬间反击,但他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