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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的心揪得紧紧的,脑子里闪过万般要是白瑞宁说要见凌子皓,她要阻拦的方法。
白瑞宁在原地站了一会,神情带了点纠结,扭头看了看缘儿。
缘儿踌躇着上前,“……”
白瑞宁抿了抿唇,“你出去和他说,宁国寺的读书声很好听,可惜始终有一墙之隔,既然无缘相见,就不要勉强,将来他成亲的时候,我会和我的一起送贺礼给他的。”
缘儿听罢,许多没有动弹,白瑞宁却在交待之后,继续前行了。
秋雨跟在白瑞宁身边,心里不是没有惊讶,她原以为像白瑞宁这样抹不开的性子,面对这样的情形,要么避之不见,要么犹豫不决,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两句一点也不留情份的话,尤其提到莫如意,对凌子皓更是相当大的打击。
白瑞宁的心情也显得有些低落,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做这样伤人心的事,尤其那惊鸿一瞥时,她见到凌子皓神情憔悴身体消瘦,显然受了极大的煎熬,作为曾被他多次感动的她,会毫不关心?可她很清楚凌子皓对她的心意,只要她有一丝余地,凌子皓也不会彻底死心,所以就如上一次凌子皓替她挨了一鞭后她无所回应一样,她这一次更没办法有过多的理会,她是没种懦弱没,但那种给明知绝不可能却还要给人留下一丝希望的事情,她宁可憋着难过,也绝不会去做。
亲情、爱情、友情,在白瑞宁心里是绝对不能混淆的,红颜知己,蓝颜倾心的,她接受不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以前一些玩得来的男生一旦有了女后,她都会自觉地慢慢淡出对方的世界。她并不觉得这样是无情,她只是觉得,如果她有了一个男,难道她会乐意对方有一个无话不谈亲密有加的女性?由已思彼,人家的女显然也不会愿意的,如果因为她的存在给他们的相处带来一些麻烦,那还叫?
或许就是这样执拗的想法,让她常常陷于孤单的境地,不是没有人和她说过,暧昧也是一种享受,但很明显,她享受不来。
回到房间后,白瑞宁坐了许久,缘儿才迟迟归来。见了白瑞宁,缘儿轻叹了一声,“我对凌转达了的话,他看起来很是伤心,但最终还是了。”
白瑞宁这才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摩拳擦掌地,“全叔去送信,估计天黑前都不会了,咱们晚上做点好菜吃吧?无不少字”
缘儿和秋雨也都是面色稍松,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全叔虽然行动慢,但里里外外一把抓,每天必须他做饭,白瑞宁也不好意思反对,这才吃了两天,大家就都觉得那饭菜的味道……好吃得不太明显。
说是一起做饭,最后还是秋雨动手,全叔在晚饭前赶了,吃过秋雨做的饭后,再也不提的拿手大菜了。
给莫如意的信已经成功发出,大约要十天左右才能抵达江南,回信也需要同样的——如果他回的话。
白瑞宁总算放了心,第二天一早,带了缘儿和秋雨动身回到白府。
新婚三日回门,这是自古的说法,又叫归宁,意在表现女儿不忘父母养育之恩,感谢岳父岳母等含义,一般都是要积极准备,女方设宴款待新的,可到了白瑞宁这,未免就有点底气不足。
白瑞宁甚至连回府的马车都是暂时租借来的,尚书府里倒是有车,但是没有马——因为分不出人手喂马养马。
不过,就算如此,由于是皇上赐婚,所以白家也不敢怠慢,所有的规矩都依了个十足,包括妻弟迎姐夫进门的环节,看白瑞宝那认真的样子,白瑞宁差点以为身边真站了个人。
白瑞宁回门,最高兴的当然是白松石夫妇。夏芷娟迎过她,看着她已然挽起的妇人发髻,神情感慨又激动,白瑞宁原以为是为了成亲一事,待走了几步,夏芷娟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瑞家昨天动了动,该是快醒了。”
白瑞宁惊喜不已,当时站定,“带我去看看……”
“不急。”夏芷娟拉住她,朝正厅里一示意,“去先看看老太太吧,我也有人要给你介绍。”
白瑞宁有些好奇,依言进了正厅,只见白老居中而坐,左首空着,右首坐着二房一家,白徐氏见她进来只是掀了掀眼皮,白瑞怡则容光焕发,朝她浅浅一笑。
这是……白瑞宁看她的精神头与往日不同,果然,待他们刚一落座,白徐氏已开口道将来林小公爷必不会让瑞怡一个人回门,定是要寸步不离的。”
白瑞宁看看夏芷娟,夏芷娟朝她点了下头,“已经应了安国公府的亲事了。”
提起这事白老异常高兴,“虽说是平妻,但那也是看在顾家的门第上才给了他们嫡妻之位,瑞怡将来嫁,只要多多帮衬父伯,白家昌盛起来,又岂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白徐氏矜持一笑,“是啊,不过到底没有瑞宁命好,嫁不仅不用面对婆媳妯娌,连都难得一见,真是清闲得很。”
白松玉“啧”了一声,似在反对她的话,却也没再进一步阻止,白松石忙打圆场道莫大人南下办差是皇上的旨意,可见他极受皇上重用,这对我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真正舒心的倒是白老,她点头笑道你们两个一个已经嫁人,一个即将嫁人,将来都不能忘了白家,白家盛、则你们盛,这一点万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