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吻了吻她的手:&ldo;谢谢你。&rdo;
&ldo;不要说谢谢,事实上,我很抱歉。&rdo;她眼神认真,&ldo;很抱歉,我回来得晚了。&rdo;
&ldo;这是我们都预料不到的事情,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rdo;李峻忽然大力抹了抹脸,呼出一口气,&ldo;也许,也许爸爸受了这么多苦,离开也是好事。&rdo;
顾中敏坐起来,探身去抱他:&ldo;你能这么想,很好。爸爸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得很好。&rdo;
李峻用力回抱她,最后,轻轻拍拍她的背:&ldo;你先看书,我去洗澡。&rdo;
顾中敏很殷勤:&ldo;我帮你。&rdo;
李峻再笑笑,语气却带着警告:&ldo;小心孩子。&rdo;
顾中敏笑着倒回床上:&ldo;赶快洗了回来。&rdo;
当晚,李峻把顾中敏搂在怀里,一点点地摸着她的头发。两个人都不是爱说废话的人,但顾中敏终究是女人,还是喜欢腻在爱人怀里说些甜言蜜语的,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李峻静静地听,偶尔回应几声。
顾中敏想了想,忽然说:&ldo;峻,其实,我挺高兴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来了。&rdo;
&ldo;嗯,想好要做妈妈了?&rdo;
&ldo;不是。&rdo;顾中敏凑起身,看他,&ldo;因为,知道有了孩子,你总算开心些了。&rdo;
李峻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心内感动,再次把她搂进怀里:&ldo;敏,我知道。谢谢你。&rdo;
&ldo;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最在乎的是你好不好。&rdo;顾中敏扣紧他的手,&ldo;这些天我看着你这么伤心,这么累,我却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你这样,毫无办法,我心里实在……很不好受。可是,我也不敢逗你笑,不敢让你开心起来,因为,这件事情,实在不能让我们很愉快地面对。&rdo;
&ldo;我知道。&rdo;李峻语气越发低沉,&ldo;我和爸爸感情很好,所以,我心里确实很难接受。&rdo;他语气哽咽,刻意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开口,&ldo;可是,我不能在妈妈面前露出一些些脆弱,因为她也快被击倒了。所以,我很感激,有你陪着我,让我放心地哭,放心去表达任何情绪。&rdo;
&ldo;我陪得你不够多。&rdo;
&ldo;足够了。&rdo;李峻忍不住吻吻她,&ldo;是我没有足够地关心你,你不是升职了吗,我们还没好好地庆祝,我知道你很希望坐上这个位置。&rdo;
顾中敏摇头:&ldo;我宁愿你好好休息,不要为我忙。&rdo;
李峻便浅浅地啄她。两人都有些动情,但都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便按捺住情绪,相拥着睡了。
顾中敏按着医生开的药吃了几天,感觉没什么大碍,跟李峻说了,李峻拎起外套,准备出门,亲亲她的额头:&ldo;行,下班之后,我回来陪你去一趟医院,再仔细检查检查。&rdo;
顾中敏带着笑容下楼,孩子很好,李峻很好,那还有什么不好呢?正走到最后一级,李母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听了顾中敏的声音,看了一眼。
顾中敏收起笑容:&ldo;妈。&rdo;
李母抱着箱子坐在沙发上,面前已经放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她轻声道:&ldo;我在整理小峻爸爸的东西,有些该留着的就留着,不留的话,就处理了吧。&rdo;
顾中敏也不敢说什么,坐在一旁,看着李母静静翻看着每一样东西。
李母拿起一本日记本里面夹的照片,看了看,嘴角笑容若有似无:&ldo;这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rdo;
顾中敏凑过去看,是年轻的李父和李母。两人年轻时外貌都极其出色,李父当时大概四十来岁,看上去五官和神情都和李峻有几分相似。
&ldo;那时候,阿峻出生了没?&rdo;
&ldo;还没呢。&rdo;李母笑笑,&ldo;我二十几岁经人介绍,认识了他爸爸,他爸爸那时候都四十多了,没谈过恋爱。我们两人都不好意思,别人都劝着,才一起拍了这么一张照片。&rdo;说着说着,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