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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芳儿……&rdo;他唤她，她的动作一顿，却没与看向他。

&ldo;皇子？是皇子？&rdo;凤钗蜷缩在角落，听到孟玄燕的声音如获救一般，&ldo;你终于回来了……&rdo;

&ldo;到底发生了什么？&rdo;忘着何芳子，孟玄燕声音颤抖。

为何他的芳儿会变成这样？

&ldo;这个男人是咱们后蜀的叛徒赵彦韬，他攻到静云宫看见小姐，就，就起了色心……遣走了士兵，想对小姐……他对小姐……但是他没有得逞，小姐她，小姐杀了他……可是在杀了他之后，小姐就一直这样……皇子，救救小姐吧！&rdo;伴着哭腔，凤钗趴跪着诉说之前发生的事。

&ldo;芳儿……&rdo;一手将她搂进怀中，孟玄燕恨透自己没保护好她，竟让她遭遇这样的事。

&ldo;是，燕子？&rdo;感受到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味，何芳子恢复了一些神志，&ldo;燕子回来了？&rdo;

&ldo;嗯，是我。&rdo;他安抚她。

&ldo;我杀了人，燕子，我杀了人……&rdo;哭倒在男人怀里，何芳子不敢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ldo;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rdo;

&ldo;我们逃不出去了，对不对？&rdo;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她知道后蜀气数已尽。

&ldo;没事的，芳儿，没事的！&rdo;除了没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ldo;我们会死，对不对？&rdo;

&ldo;不会！&rdo;

&ldo;如果是燕子一个人，可以逃出去的，对不对？燕子……&rdo;

&ldo;芳儿……&rdo;打断她的话，他不让她继续说下去，&ldo;芳儿认为我会舍弃你？&rdo;

&ldo;我不想当你的累赘。&rdo;她知道，如果没有他，他有可能逃出去。

&ldo;芳儿从不是累赘！&rdo;

&ldo;如果我之前逃走了，燕子现下就可以杀出重围了对不对？&rdo;但她，为何没走？

&ldo;但是芳儿没走不是吗？芳儿和我一样，没有见到对方安全离开，是不会自己先一步逃跑的！&rdo;紧抱着她，孟玄燕知道她为何不走。

&ldo;但若是我死了……&rdo;她该在他找到她之前就自杀的，这样的话，或许他……

&ldo;我会在你的尸体前自刎！&rdo;若是她死了，他不可能活着。

&ldo;燕子，我们都太傻了，对不对？&rdo;

&ldo;傻，但是我们幸福，到死都幸福！&rdo;他淡笑。

&ldo;燕子，我们不会死，咱们杀出去，就算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不能放弃。死不会幸福，燕子，只有我们活着，才能够幸福，即使活在仇恨当中。&rdo;她不愿他和死扯上关系，若是有机会逃出去，她不会放弃。

&ldo;好！&rdo;他答得痛快，死，他亦不想这个字和她有任何关联。

如有神护，宋蜀之战后，他们活着，但是活到今日，他们真的幸福吗？

幸福，到底是什么？或许死在四年前，他们才是幸福，或者相互折磨，这是幸福吗？为什么当年的他们选择了活，而未选择死？为什么她会如此后悔自己活着？

独自坐在新房的床榻上，何芳子在心底不断写着忘字，她想忘，很想，但是忘，有何容易？姑姑说她至少会留有回忆，但这回忆，难道不是一种痛？什么都没有是痛，但是什么都得不到，却有着幸福的回忆，难道就不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