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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ldo;此人犹如毒蛇，在我身边，真令人寝食不安！&rdo;

这话倒教石显不解了，&ldo;此人奉派送亲的专使，供匡公驱遣，已有多日。&rdo;石显问道：&ldo;何以先前，不闻匡公有此疑虑？&rdo;

&ldo;这是从阁下被密控以后的事。我想来想去，只有此人完全了解石公与胡里图交往的经过，所以告密者十之八九可以确定是他。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觉得有如条毒蛇在身边。&rdo;

匡衡又加了一句：&ldo;务必请石公为我除去这肘腋之患！&rdo;

&ldo;匡公，&rdo;石显安慰他说：&ldo;有石敢当在，足以保护大驾，不足为忧。&rdo;

&ldo;是的！贵介很能干，很得力。不过，石公，你可别忘了，他说不定有紧急任务，那时就难以兼顾了。&rdo;

话是不错，如果石敢当必得去联络陈汤，即无法保护匡衡。但毛延寿又何敢真有不利于他的阴谋？再说亦无必要。石显原来提醒他，只是要他当心不要泄露了什么机密。只为话说得过分了些，而匡衡本就视毛延寿为毒蛇，以致于误会为可能被谋杀的严重警告。

&ldo;石公，&rdo;匡衡又困惑地问：&ldo;我实在不明白，此人罪大恶极，早就应该拿交廷尉衙门，审问清楚，明正典刑，何以能容他活命至今，一再生事？&rdo;

&ldo;咳！&rdo;石显叹口气：&ldo;只为投鼠忌器。&rdo;

&ldo;石公之所谓&lso;器&rso;，若是指呼韩邪而言，那就令人大惑不解了！&rdo;

&ldo;此话怎讲，倒要请教。&rdo;

匡衡想了一下说：&ldo;我先请问，毛某私通呼韩邪，可有此事？&rdo;

&ldo;怎么没有？&rdo;

&ldo;既是私通呼韩邪，自然帮忙人家说话可不是吗？&rdo;

&ldo;当然。&rdo;

&ldo;这，令人困惑之事就来了。&rdo;匡衡觉得措词应该谨慎了，所以想了想才说下去：&ldo;石公徇胡里图之请，减免呼韩邪的贡礼，怀柔远人之道，必蒙皇上嘉纳。此事于呼韩邪极其有利，何以毛延寿以此为公之罪？居然密奏攻讦。&rdo;

这一下提醒了石显，猛然击掌，&ldo;是了！匡公！&rdo;他说：&ldo;我有以报命了。&rdo;

说罢，随即起身。匡衡大感突兀，一面离席相送，一面问道：&ldo;石公何处去？&rdo;

&ldo;不远，不远，去去就来！&rdo;

石显果曾然不曾走远，甚至未出桂宫范围，在宫墙西偏，当作朝房用的一座小厅中坐定，随即派人将住在桂宫西面宾馆中的胡里图请了来谈。

&ldo;胡将军，你可知道我差点性命不保？&rdo;

胡里图大吃一惊，急急问道：&ldo;相爷何出此言？&rdo;

&ldo;莫非你没有听说，有人在皇上面前告了我一状？&rdo;

&ldo;仿佛听说，&rdo;胡里图答道：&ldo;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久蒙天子宠信，若有人敢这么做，徒见其自不量力而已！&rdo;

&ldo;好一个自不量力！&rdo;石显冷笑：&ldo;真有人连自己能吃几碗饭都弄不清楚的。&rdo;

&ldo;此人！&rdo;胡里图谨慎地探问：&ldo;不知是谁？&rdo;

&ldo;不知道。&rdo;

&ldo;他告我，与你家单于有勾结，受了你家单于的贿，又纳胡妇为妾，胡将军，这是你害我了。&rdo;

&ldo;相爷这话，我不敢受。&rdo;胡里图惶恐地说：&ldo;纳胡妇为妾，岂足为罪？若说勾结、受贿要有证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