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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怎得拆穿？拆不穿的！&rdo;周祥说道：&ldo;请皇上尽管出理由反驳，臣来解答。&rdo;

皇帝想了一下说：&ldo;第一是容貌，要挑跟昭君相像的呢，还是只要美就好？&rdo;

&ldo;能美就好！&rdo;周祥毫不考虑地答说：&ldo;横竖呼韩邪不知道长公主是什么样子。&rdo;

&ldo;其次，&rdo;皇帝问道：&ldo;呼韩邪手下总有了解中国的人，所以口音也要紧。&rdo;

&ldo;是！应该挑荆襄一带的人，秭归更好。&rdo;

皇帝点点头，接下去问：&ldo;第三，等嫁了过去，夫妻之间少不得说说闲话，问起昭君的家世，乡土人情，不要露了破绽，才好。&rdo;

&ldo;那也容易。若是挑中荆襄女子，对那里的风土人情，自然知道。至于家世，请长公主跟她细谈一谈就是了。&rdo;

这话倒也不错！皇帝很细心地搜索可能会发生的疑问，最后想到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ldo;周祥，我问你一件事，如果我这时派你到塞外，你心里会怎么想？&rdo;

周祥愣住了，在回答以前，先要明了皇帝的意思，但怎么想也不明白，唯有这样回答：&ldo;皇上派臣到哪里去，臣都要去的。&rdo;

&ldo;不是问你肯不肯去，不肯去就是抗旨，那还行吗？我是问你，去是去了，心里怎么想？&rdo;

皇帝又很郑重地加了一句：&ldo;你要跟我说真话。你不必怕！我不是真的要派你去。&rdo;

这一说，周祥恍然大悟。他很聪明，不作正面答复，直接就皇帝所问这一句话的本意上去回奏：&ldo;皇上的意思是怕冒充的那个人，心里不愿意，说不定就会在呼韩邪面前，将真相和盘托出？&rdo;

&ldo;是啊，你说能不防吗？&rdo;

&ldo;是，是，非防不可。&rdo;周祥喜滋滋地说：&ldo;臣早就想好了人了！皇上所示的几层顾虑，恰好都不足为忧。真正洪福齐天，恭喜恭贺！&rdo;

&ldo;噢！&rdo;皇上只看他的神态，听他的语言，便觉愁颜一宽，急急问道：&ldo;你想到的是谁？&rdo;

&ldo;宁胡长公主的三位结义姊妹，挑一位去，有何不可？&rdo;

是啊！皇帝在心里说。那三个人相貌虽远逊昭君，但也算美人，可以过得去。至于荆襄的风土人情，自然熟悉。昭君的家世，本就约略知晓，一定可以设法冒充得过去。所成疑问的是，这三个人之中，可有心甘情愿代昭君远嫁的？

提到这一点，周祥认为以异姓姊妹的情义，必有心甘情愿的人。就算没有，迫以皇帝，亦不能不从。同时厚赐家属，切实告诫，这样恩威并用，那&ldo;假昭君&rdo;顾念父母兄弟的安全，敢不谨慎小心？决不会有自暴真正身份，惹得呼韩邪对中朝有不满的事情出现。

&ldo;说得有理！&rdo;皇帝大为高兴，立即降旨，&ldo;召史衡之！等我当面交代。&rdo;

&ldo;这‐‐&rdo;周祥迟疑了。

他的迟疑是做作，为的早想取史衡之而代之，所以这件功劳决不能让与史衡之。这迟疑是腾出功夫，思量如何中伤史衡之。

&ldo;怎么&rdo;皇帝问道：&ldo;叫史衡之有何不妥？&rdo;

&ldo;是！&rdo;周祥已想好了话，从容答道：&ldo;臣之愚见，以为不妥。像宁胡长公主这样的国色天香，竟差点埋没，足见掖庭令未能尽职！&rdo;

是啊！皇帝的耳朵最软，心想如果史衡之早日荐贤，王昭君必已封为妃嫔，又何致于有今天这种僵局？推原论始，失职之罪，实无可辞！

&ldo;你倒提醒了我！史衡之不能再当掖庭令了。&rdo;

这一说，周祥却又慌了手脚。因为自己尚未展开活动，石显的态度亦不可知，如果此时逐史衡之出掖庭，接替的人，不见得会是自己。那一来不但便宜了他人，而且可能阻塞了自己调往掖庭之路。因此，眼前还得保全史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