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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现实的例子，格外有说服的力量。不但胡里图深以为然，连呼韩邪也觉得错怪了石显。

&ldo;单于，&rdo;胡里图不能不动：&ldo;看石中书的话，一点不假。&rdo;

&ldo;你少开口！&rdo;

虽是叱责的话气，但听得出来是做作，只为抹不下面子向石显认错，所以故意吼这么一下。胡里图固然听懂他的意思，石显更是别有会心。

&ldo;单于，&rdo;他说：&ldo;仅仅公主相貌、脾气不好，劝单于不必娶她，那还只是尽到一半的心。要将&lso;宁胡长公主&rso;撮成单于的良缘，才是完全尽到了心。&rdo;

&ldo;石中书，&rdo;呼韩邪借酒遮脸，大声地问：&ldo;宁胡长公主好在哪里。&rdo;

&ldo;我要说出这位长公主的一个外号来，单于，包你动心。&rdo;

&ldo;石中书，你也太小看我了！&rdo;呼韩邪大剌剌地说：&ldo;黄金、美人，我见得多！&rdo;

&ldo;这个美人，你可没有见过。号称&lso;天下第一美人！&rso;&rdo;这个头衔，呼韩邪何能不为之动容？胡里图当然亦很重视。心里在想：石显可能言过其实。但王昭君是美人，大概不错。

而呼韩邪在一转念间，却全不是这样的想法，&ldo;你看，&rdo;他向胡里图说：&ldo;又在说鬼话了！&rdo;

一面说，一面笑。那笑容是真的觉得好笑的笑。在石显看来，心里自是极不舒服，冷冷地问道：&ldo;单于，何出此言？

从哪里看出我是在说鬼话？&rdo;

&ldo;我倒要请教，&rdo;呼韩邪俯身向前：&ldo;如果是&lso;天下第一美人&rso;，皇帝为什么不留着自己亨用？&rdo;

&ldo;是啊！&rdo;胡里图失声接口，认为呼韩邪问得太有理了。

石显的不悦之感消失了！难怪他，设身处地想一想，自己也会这样怀疑。&ldo;言之有理！&rdo;他不慌不忙地答说：&ldo;单于，其中有个缘故。皇上召幸后宫佳丽，向来是先看图，后宣旨。

这王昭君是将画工得罪了，故意把她画得很丑，以致埋没。&rdo;

&ldo;这，&rdo;呼韩邪问：&ldo;是真话？&rdo;

&ldo;单于，&rdo;石显正色说道：&ldo;你一再不信任我之所言，当我是何等样人？&rdo;

&ldo;石中书，&rdo;胡里图急忙又插进来打圆场：&ldo;我家单于的性子直。&rdo;

&ldo;对了！&rdo;呼韩邪说：&ldo;我的性子直。喜欢追根究底，请问那个画工叫什么名字？&rdo;

&ldo;我没有问。不过我可以猜得到，一定是毛延寿。过去他就干过这样的事。&rdo;

&ldo;单于，&rdo;胡里图认为石显不可能撒这么一个弥天大慌，因为王昭君迟早会有见到的时候，以丑为美，何能瞒得住天下人的双目？但呼韩邪性情鲁莽，再说出一句不中听的话来，会闹得不欢而散，所以急急拦在前面：&ldo;话不说不明。石中书的解释很圆满，单于不可不信。&rdo;

呼韩邪点点头：&ldo;事情看来倒不假，不过太巧了。&rdo;

&ldo;是啊！世上就有如此凑巧的事。看来倒是天假其便，特意留着这段艳福，等单于来享。&rdo;

&ldo;也要看了人再说。&rdo;呼韩邪的脸色完全缓和了，想了一下问道：&ldo;石中书，今天你算是正式给了答复？&rdo;

&ldo;不，不！我是叨在爱末，先向单于报个喜信。等王昭君封了长公主，降旨匹配单于，冯大鸿胪会郑重通知。那时，&rdo;石显略停一下问道：&ldo;单于的聘礼，可曾预备了没有？&rdo;

&ldo;当然，当然！&rdo;胡里图代为答复：&ldo;备得有很隆重的聘礼！&rdo;

&ldo;那好！单于，你就等着做老太后的女婿吧！&rdo;

直到宣诏这天，王昭君才得到信息，自己要成为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