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东野医生,瞧见东野医生对她点头,这才伸手拿过来,用中文说了声“谢谢”。
这两个字发音很标准,不注意根本听不出是外国人。
“你会汉语?”
那女人点头,说话有些慢,很注意自己的发音,且说的也很标准:“我在中国念中文系。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在这里留学了。”
日语跟汉语相互学习本身有许多互同的地方,一般只要学会了发音习惯,相对于其他语言来说,汉日两种语言相互学习更容易些。
队伍里又多了一个日本人,不过是个懂得汉语的人。如此所有人都能松了口气。至少东野医生有翻译了。医生有了,现在沟通障碍也没了。
东野医生又给秦安看了手上的伤口,这回有了翻译,交流很顺畅了。
秦安的手基本上算是痊愈了,明天可以摘下绷带,后天就可以正常清洁了。伤口好的这么慢,一是感染源增加了,这第二也是因为秦安一直在使用手掌,让手掌一再加重摩擦。好在秦安的身体素质比较好。换个体质弱的人,真的有可能因感染而威胁生命。
秦安没有看见小孙,跟人打听了一句,说是小孙去休息了。想来也是。这几天小孙都没怎么休息,这世道乱了,她一个兽医硬是被逼着给人看病。现在东野医生有个翻译,她这个半吊子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秦安垫了肚子,就开始加入轮流看守里。旁人有心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但秦安明白,现在这种时候,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大家已经因为变异动物的凶残放弃了一个生存点,如果这里再失守,就真的不知道该逃到哪里了。
眼瞧着太阳东升,秦安打了个哈欠。倒不是多困,就是后半夜习惯了光线昏暗,忽然瞧见了明亮的太阳,有了下意识的反应。
早晨吃饭,还没瞧见小孙过来吃。饭桌上那个新来的日本女人也在,也是在这个时候,秦安才知道,她日本名字叫菊秋梨玲,姓菊秋梨,她的中文名叫秋玲。
秦安感觉这个姓氏很奇怪,秋玲笑着指了指东野医生:“别说是你,就是东野老师这样的日本人都觉得我的姓氏很奇怪。在日本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奇怪我的姓氏,我都躲到中国来了,还是这样。”
这个姓氏没有任何意思,更像是奇怪的发音拼凑的。所以觉得奇怪很正常。日语本身就有很多舶来词,单独发音拿出来就会觉得很怪异。也许秋玲的姓就是之前什么奇怪的语言进入日本后得来的,虽说奇怪,却也能理解。
一顿饭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了,秋玲这人很健谈,而且很开朗。昨天的内向,主要是因为惊吓过度。
早饭过后,有人去给小孙送东西吃。小孙分配的是一个小房间,里面空间不大,暂时一个人住。
人到了门口,刚好秋玲路过,就直接代劳了。因为她们是同龄人,加上小孙懂一点日语,二人很好交流。
下午,秦安有些疲惫要去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警报声。
收留他们的冷峻男人有一个报警器,声音很大。按照提前说好的,警报器响了,就代表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秦安瞬间清醒,迅速从四楼下到三楼过去集合。
三楼的客厅并不大,挤不下太多的人。不过秦安算是这里的核心部分,他一来人群就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走进去。
刚走到窗前,那个冷峻男人一指窗外道:“你们看。”
这一天,秦安负责的是下水道和楼梯口,几乎没有看窗外。
昨天,还只是路边的杂草有些高,树长高了几分,今天,放眼望去,竟然看见了对面楼背后的树木。那树竟然长得比七层楼还要高!
不仅如此,地面的草长得也很迅速,最高的部分,已经接近二楼了。
前两天还没发现植物变异的痕迹,就这两天的功夫,植物竟然以这样恐怖的速度生长开了。
秦安倒吸了一口冷气。
“长得这么快。”
那冷峻男人道:“不止这样,我站在这里一天,楼下偶尔有变异老鼠过去。我发现,仅仅这一天的功夫,老鼠又长大了很多。我还看见有蛇出没。距离太远,初步认定是毒蛇。现在光线越来越暗,变异动物出没越来越频繁,我怀疑,今天晚上有可能爆发小型的变异动物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