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兰闻言抬起头来,眼底湿漉漉地看向梁都,泛着一点青胡茬的下巴,线条清晰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双很深的眼。是一个长相和气质都十分优越的alpha,是一个形兰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梁都,”形兰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后来,梁都带形兰回了新联盟国,见了家人和朋友,宣布了他们的恋人身份。当时圈子里还是挺震惊的。因为这两人悬殊太大了。梁家在新联盟国是大家族,父亲是外交部长,母亲是传媒巨头的长女。梁都十几岁就跟着傅言归在让任意跟着去从任意喝酒的姿势和频率,再综合齐颜多年在酒场上的经验,她判断任意的酒量应该在一瓶高度白酒左右。但在医学和科研上从未判断错误的天才,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她没拦着任意,因为任意连喝了三杯威士忌之后,脸色如常,眼神清明,甚至十分自然地将齐颜嘴角的一粒孜然揩掉了。齐颜想到科学院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正在和任意说着,发现他突然趴在了桌子上。任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睁开眼,先是环顾四周,然后试着坐起来。全身又软又酸,头也很疼。他缓了好一会儿,脑袋才渐渐清明了些。床头柜上有一板药,还有半杯水。他想起来,自己喝醉之后,齐颜好像给他喂过解酒药。他伸手拿过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水喝下去,喉间的火辣干燥才压下去一些。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先是一两个片段,随后是大段大段的记忆,喝醉之后的场景突然像走马灯一样涌进脑袋里。任意张口结舌愣在那里。他好像是喝多了抱着傅言归哭来着,哭得很大声,好像还说了很多话。不是好像,是确定。“言哥,我只想跟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和别的oga结婚,那个辛伊不行的。”……任意将被子蒙在脸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大过年的,他都做了些什么!傅言归最讨厌身边人逾矩。他们相处起来才刚刚略有缓和——任意心里是明白的,自从他杀了若莱文之后,傅言归对他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转变。而他却喝多了扯着傅言归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些莫名的话,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已经记不清傅言归当时的表情,但料想也好不到哪里。估计等他酒一醒,就要被赶出去了。任意在忐忑不安中过了两天,没等来傅言归把他赶出去,甚至连斥责都没有。他感觉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刀,实在受不了了,就给齐颜打了电话。齐颜送他的手机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没被没收。他充上电打开,里面只有齐颜的号码。电话响了十几秒,通了,齐颜接起来,音色和平常的懒散不同,好像在忙着什么工作。她问任意怎么了,任意顿了顿,说“没事”。他是个识趣的人,就算齐颜再怎么和他聊得来,对方也始终是傅言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