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面无表情,余柠声音也很淡:“我没想法。”
蒋超语气稍微带着不耐:“你要不爽就直接说出来,又不用你出面,你怕什么?”
余柠说:“怕死。”
蒋超一时无语,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余柠能想象到他脸上的表情,不多时,蒋超单方面把电话给挂了。
余柠内心毫无波澜,现在对于会不会激怒蒋超这件事儿上,她看得很淡,如果蒋超想整她,她无论顺毛还是呛茬,他都会发飙。
晚自习结束,余柠回家,现在每次走到缓台楼下时,她都会条件反射的紧张,恨不能大吼两嗓子,确定有没有人,正因为非常敏感,她才会连身后叠过来的影子都小心防备,在快要拐进死角前,突然转头。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大多数时候就是准的,当余柠看到两米外站着的人是谁时,不夸张的讲,她浑身血都一凉。
蒋超跟余柠皆是原地站着,四目相对,前者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尴尬,似是没想到余柠会转头,毕竟他已经跟了有一会儿了。
余柠不说话是在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心跳如鼓,她始终张不开嘴,最后还是蒋超先出声:“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余柠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蒋超双手插兜,不冷不热的说:“你不是害怕有人再来找你吗?以后我亲自送你回家。”有事他担着。
余柠只觉得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想发飙,可话到嘴边,余柠猛然就改了口:“你真能每天送我回家?”
此话一出,余柠自己都惊讶,她怎么能虚伪到这种地步。
果然,蒋超心底也是一闪而逝的异样,他好像听出了余柠话语中的小心和柔弱,柔弱这俩字在她身上,格格不入,不是外表,而是她跟他硬碰硬这么久,昨晚在医院缝针的时候,蒋超才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她的背这么窄,个头儿也不是很高,人也瘦,但这也只是外表,不像现在,余柠看他的目光,分明带着些许的不确定,和隐隐的期待。
蒋超刹那间的晃神,话已出口:“我说到做到。”
余柠沉默片刻:“事儿都解决了?”
蒋超说:“都在局子里关着,等着打官司坐牢。”
余柠:“能判多久?”
蒋超:“我跟律师说了,最少判到高考结束。”
余柠假意脱口而出:“谢谢。”
蒋超沉默足有五秒:“谢谢就不用了,本来就不关你事。”
余柠什么都没说,转身往暗处走,等她上了缓台,余光往下一瞄,蒋超还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她背身上楼,身后传来蒋超的声音:“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余柠脸上只有不屑,待到侧面对着楼下时,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上了楼,她打给蒋超,彩铃刚响一声她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