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福哥知道了,他说将货送完就陪我们跑一趟。”“那多不好,耽误他跟着我们来回跑。”青哥儿皱紧眉头,他不愿欠别人的人情。陆肖咽下嘴里的包子,解释道:“我也不愿意,但他觉得我将做豆制品的方法教给他,他心里过意不去,要是不让他送,就是不把他当兄弟。”老猎户听后若有所思,缓缓说道:“你们不用愧疚,永福这样说,就是想同你们亲近,你们要是拒绝,反而寒了他的心。”闻言,青哥儿不再坚持,快速收拾好厨房,趁着有点时间接着缝制衣服。“等急了吧,我回去后在车上铺了点稻草,坐起来会软和点。”福哥乐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麻烦福哥了,以后有空来吃饭。”青哥儿背着筐,又往车板上铺了层褥子。等三人坐好,牛车晃晃悠悠地往镇上赶。无药可医半路上,遇到了村子里的人,几人看见福哥热情打招呼,本想蹭车,可看见车上坐着陆肖一家,便立马缄住不吭声了。“永福啊,捎我老婆子一程吧,年纪大了,走不动路了。”陆老太太是个脸皮厚的,她才不管丢不丢脸,只要能得利就行。等她走近看见陆肖时,脸色一僵,但为了免费蹭一趟车,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了几步,“你看这车上还有这么大空挡,让老婆子我坐一下,也不妨事,都是一个村的,你也不想看着老婆子我走到镇上,累坏身子吧。”“娘,还有我呢?”柳氏扭着身子快步走了上来,唯恐陆老太太丢下她。想起陆老太太,她就恨得不行,为了去镇上,她特意穿上了那件崭新的大红棉袄,本想美一番,没想到却没挤上自家的牛车,被老不死的拖着走路,弄得现在新衣服变得灰突突的。“哎呀,没走近看,这不是陆小子吗?那好说,咱们都是亲戚,陆小子不会这么狠心吧,你奶奶年纪这么大了,万一出点啥事可怎么办啊。”青哥儿在一旁听得直冒火,现在开始攀亲戚了,以前虐待陆肖的时候怎么不说,真不要脸。福哥拉着缰绳不知所措,他自是听说了关于陆老太太的事,但老太太拿性命威胁,他也不好拒绝。陆肖瞧都不瞧婆媳俩,冷冷地说:“这位大婶怕是记性不好,我早不是陆家的人,何来亲戚一说。”“再说,您要是真心疼老太太,为什么不将家里的牛车拿出来,现在这车我包了,好像没有理由让你们坐上来。”柳氏被怼的没话说,她本想着村子里其他人在,陆肖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敢拒绝她们,没想到陆肖完全不给她们面子,让她在村子人面前脸面扫地。“你真是翅膀硬了,你就算不是陆家的人,看见老太太我也不懂得帮扶一把,真是个冷心冷肺的白眼狼。”“陆老太太,您要是不舒服就在家待着,这样什么问题都不会出现了。”青哥儿不想同他们胡搅蛮缠下去,直接让福哥驾着车走了。陆老太太吃了一嘴灰,气的破口大骂:“这么不守妇道的哥儿,敢这么跟我说话,真当我多稀罕他的车,等我孙子发达了,有你们求我的时候。”路边的人笑笑不说话,他们知道陆老太太的德行,也不上前搭话,免得惹一身骚。老猎户拍了拍两人的手,让他们不要在意。送到医馆,福哥就找借口离开了,两人搀扶着师父进了医馆。上午医馆的病人还比较多,里面闹哄哄的,陆肖勉强找了个地方让师父坐下。大夫都在忙,腾不开手,等了一段时间,才轮到陆肖他们。“呦,是你小子啊,这次又怎么了?”陆肖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头发现是医治过他的老大夫,立马不好意思,“不是我,是我师父,他腿疼的厉害,您给看看吧。”老大夫将人请进了屋里,然后让老猎户撩开了裤腿,他询问了大致的情况,然后上手按了按小腿,观察老猎户的反应,就这样试了其他一些地方,老大夫才停手。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避开老猎户,他对陆肖直言不讳:“小子,说实话,老夫治不了,他的腿来医馆的时候太晚了,现在只能是用针灸和药减轻他的痛苦,要想根治,恕老夫无能为力。”陆肖脸色变的难看,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内心还是接受不了。想到青哥儿还在旁边,陆肖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坚定地说:“没关系,就算是遍访名医,我也会治好师父的。”“您先给师父扎针,该做的治疗我们还是会治的。”老大夫看到两人誓不放弃的样子,不好劝他们放手,便随他们去了。回去的时候,青哥儿的眼圈有点红,陆肖怕他见了师父情绪不受控,便一个人进去陪着师父,“师父,大夫说是小病,您要放宽心,等过些时候我们就能去山里打猎了。”老猎户拍了拍陆肖的肩膀,没有戳穿他的谎言,“你不用在这了,带着青哥儿去买东西吧,对了,上次买的糕点,我看青哥儿挺喜欢的,记得再给他买些。”“行,不过得先让大夫给你扎完针,好不容易来镇上一趟,说什么都要转转。”“是啊,师父,该过年了,咱们正好去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青哥儿低头走了进来,坐在陆肖旁边,心酸的厉害。“哈哈哈,青哥儿都开口了,师父当然要去看看了。”一滴泪滑落,就在青哥儿不知道该怎么掩饰情绪的时候,老大夫进来解了围。出医馆的时候,陆肖死活都要背着师父走,师父当然不同意,两人门口争了起来。“肖哥,我和师父在这等着,你去买个牛车吧,日后我们来镇上方便些。”等陆肖回来的时候,他牵着一头驴车,面对来自师父和青哥儿的审视,陆肖哭笑不得,“不是,我想买牛,是没挑到好的,看来看去,觉得这驴不错,就买下来了,卖驴的人还送了个车板。”“哈哈哈哈哈,驴车也行。”师父笑的喘不过气来。陆肖不是很懂,这有什么可笑的,青哥儿脸憋得通红,慢悠悠地解释道:“刚才师父刚说你就是头倔驴,然后你就牵着驴出来了。”陆肖表示融不进他们的世界,只好自暴自弃地将师父扶了上去,在前面专心当驾车夫。“陆肖,人太多,你们将我放到其他地方,赶紧买完东西回去吧。”陆肖看了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车子根本走不动,觉得师父说的不错,看了眼周围的布局,发现附近正好是张掌柜的酒楼,便驱车赶了过去。进去的时候,小二忙得抽不开身,一看到陆肖,抽空说了一句:“是你们啊,等一下,我去找掌柜的。”陆肖本想说他就是找个地方歇脚,不用那么麻烦,可小二已经跑没影了。张掌柜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愁苦的面色看见陆肖两人稍微缓了些,“陆肖,来的正好,我现在有点棘手的事情要小哥儿解决,你们可真是我的福星。”陆肖突然觉得他来找张掌柜是个错误的选择。热情过火“老弟,是这样的,今天酒楼来了位贵客,他啊就好肉嗜甜,酒楼的菜品看了一遍他都不满意,这可真是愁坏了我。”“看在大哥做生意不易的份上,你替我支支招,到时候得到赏银都归你,你看如何?”陆肖沉思片刻,觉得可行,反正他们人也不亏。“可以,但先给我们找个去处歇息。”张掌柜听到陆肖答应,笑的合不拢嘴,立马客气地将人请到了上房,边走边说:“小老弟,我就知道你行,日后有事就来招呼一声,跟大哥就别客气。”陆肖委婉地应了下来,多结交些人脉对他日后的发展有很大的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