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妈要走了,他就没有好吃的鸡了。
午饭后,沈知初和颜悦色道:&ldo;文妈,王叔,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我现在身无长物,没什么能给你们,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rdo;
&ldo;八少爷,您多注意身体,药都放在客厅的柜子里,一楼的房间也备好了,杂物间里有拐杖和轮椅,您要是走不动,千万别硬撑着……&rdo;文妈絮絮叨叨说着。
沈知初安静听着。
等文妈交待完,三人陷入诡异的沉默,萧扶百无聊赖地扒大恩人的裤脚玩。
&ldo;八少爷,那我们就先走了。&rdo;王叔说。
&ldo;嗯,这些日子,多谢两位照顾。&rdo;沈知初眼眸幽深,噙着淡笑缓缓道,&ldo;王叔,还要麻烦你告知家父,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有劳他操心了。他的养育之恩,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rdo;
王叔僵硬地点头,装作看不到文妈的困惑的眼神,向沈知初告别,拎起行李往外走。王叔忍不住回头,身后的少年负手而立,眸子淡淡望着他,仿佛看穿了一切。
他不敢多想。八少莫非早就知道他是老爷派来监视他的?要真是这样,怎么还任由他自由出入?他觉得是自己糙木皆兵,想得太多。
屋子里少了两个人,一下显得空荡了许多。
萧扶窝在大恩人的沙发里看电视,大恩人到一楼新整理出来的房间查看,撸起袖子重新清洗一遍房间,像是要把别人的气味都给洗净一般。
外头雷声阵阵,雨水哗啦啦下下来,萧扶心神都被勾走了,干脆放弃节目,颠儿颠儿地冲到院子里玩泥水,滚成了一只泥狐。
玩够了,萧扶跑去找大恩人,他要大恩人伺候他洗澡澡。
沈知初拎着一条干毛巾,最后一遍要擦干地板,蹲下了身,神情专注得近乎温柔,一点点轻柔地拭去上面的水渍,宛如用手帕轻轻擦去爱人脸上的泪水。
清洗的步骤必须仔细,虔诚得像是宗教的祭祀礼仪。洗去闯入者的气息,留下自己的印记,每一个角落,必须都属于他。
没人能懂沈八少爷古怪的洁癖里带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恐怕是因为至今为止,他只是野兽般占有着自己的领地,而从未对人类甚至动物有过过激的行为。
萧扶蹲在门口看沈知初擦地板,看着看着,觉得大恩人太爱干净了。好像每次给他洗澡,大恩人也是这样神态浅淡地洗他的每一个角落。
他喜欢爱干净的大恩人,这样他脏了连动都不用动,大恩人就会忍不住给他洗澡。
萧扶走进屋,跳到沈知初擦干净的地上,啪嗒啪嗒留下爪印,泥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盯着大恩人,伸出了自己脏兮兮的小爪子搓搓表示要搓澡澡。
沈知初盯着泥狐狸,辨认了一下是自家狐狸:这只狐狸我不要了……
萧扶猛打了个喷嚏,甩了甩湿哒哒的毛,再一看‐‐大恩人被他甩了一脸泥。
沈知初:&ldo;……&rdo;
萧扶被拎到浴缸里,温水冲掉满身的泥,大恩人捏着他的爪子,用小刷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刷洗指甲里的泥土,目光里盛满了柔和的星光。
沈知初闻了闻他的爪子:&ldo;干净了。&rdo;
萧扶舔了舔香香的爪子,幸福地泡在水里吐泡泡。他喜欢大恩人帮他洗澡,更喜欢大恩人这时候的眼神。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到做晚饭的时候,大恩人站在水槽前,萧扶哈着舌头盯着他洗鸡肉。大恩人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烫出来。他抓着鸡的爪子,另一手握着刷子,用看情人的专注目光看着鸡爪,细致到不行地刷爪子fèng隙里的污垢。
大恩人看了看鸡爪子:&ldo;干净了。&rdo;说着,闻了闻,眉头一蹙,&ldo;就是臭了点。&rdo;侧首看了一眼萧扶,嘴角微微上翘起淡淡的弧度。
萧扶ju花一紧:qaq
大恩人用看鸡爪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