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听到这里,到崔弘度满面的愤慨,倒是觉得他不似在造作,禁不住心里也产生了疑惑,暗道:宇文神举等人已在凤栖原驻扎了多日,对于朝廷里的事情怎会一点风声都捕捉不到,备不住一时激愤之下,便做出了此事。
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情,既然宇文神举给达奚震写了信,达奚震自也会给其回信,难道在回信中就没提起过他刘寄北?若然提起,怎会没有人前来找他?真是奇怪。
王远知听到崔弘度的话之后,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多表示。他挥了挥手中的拂尘,了几眼陈顼的住所,说道:“人既已逝,贫道也就不再耽搁诸位的时间,后会有期。”
说完,他微笑着和众人点了点头,然后潇洒的一转身,飘然而去。
刘寄北见到王远知一走,也想悄然溜走,却被崔弘度拦住,只听崔弘度说道:“这位刘壮士要往哪里去?”
刘寄北心里唏嘘,感叹世事的不公平,指了指王远知消失的门口,叹道:“那道人都走了,我又何必留在这里?”
崔弘度冷冷一笑,背负双手说道:“他是一个方外之人,当然可以来去自由,可是你却不同,再没弄清你的真实身份之前,断然不可以随便离开。”
刘寄北心中生气,正想驳斥他,却听院门处又响起了脚步声,抬头去时,只见一个人带着一队随从快步奔了过来,并且对着他喊道:“刘兄果然是在这里,要我找的好辛苦。”
刘寄北一见来人,禁不住一怔,疑惑之际问道:“达奚将军怎来了?”
来人正是达奚震,他并不答言,却对着崔弘度冷冷说道:“这位刘兄是我府中的客人,惹出什么祸事来自有我来承担。”
崔弘度毫不示弱的答道:“大冢宰有令,凡是私闯陈顼住所者一并擒拿,虽然这位刘壮士是达奚将军的座上客,但他也应该遵守规定,请达奚将军不要让在下为难。”
达奚震一怔,进而面沉似水的说道:“他本就与此事无关,崔都督又何必难为于他?”
崔弘度冷冷一笑,回应道:“并非是我故意刁难,达奚将军也不是不知道大冢宰的脾气,如果有人无视他的命令,一定会受到惩处,崔弘度身份卑微,岂敢跨越雷池啊!”
他一将宇文护拿了出来说事,达奚震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强自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崔都督究竟怎样才可放了他,不妨直说,只要我达奚震能办得到,绝不会推脱。”
崔弘度摇了摇头,也叹了口气,语气冰冷的说道:“请恕在下无能为力,只好委屈一下这位刘壮士,跟在下走一趟,如果查实他真不是刺客一伙,在下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达奚震心道:随你走一趟焉能还有命在?谁不知道你崔弘度手段残忍,就连死人都能撬开嘴巴说话。
想到这里,他又瞧了瞧身后的刘寄北,忖道:眼下崔弘度已是把话说死,丝毫没有放过刘寄北的意思,如果我强行将刘寄北带走,必会与崔弘度动起干戈。姓崔的倒是无足轻重,然而宇文护确实不好惹,要是因此而得罪了宇文护,可谓是得不偿失,毕竟眼下没有真正的与宇文护翻脸。不过,如果眼睁睁的着刘寄北就这么被带走,我心里又实不甘休,这该如何是好呢?
达奚震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办才好。
刘寄北得出来达奚震踌躇不决,心道:何必让他为难,大不了我冲杀出去,然后远走高飞,反正我已有离开长安的打算。
他想到这里,朝着达奚震一笑,说道:“我就算了吧,达奚将军的好意我已心领,既然崔都督不肯放过我,那便由他来抓,只不过”
他说到这里,伸手由背后抽出“王霸”宝刀,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接着叹道:“只不过得先问一问我手中的宝刀。”
崔弘度带着的那些官差,一见刘寄北抽出了刀,立时各自拿出兵刃,口中更是纷纷吆喝着,让刘寄北放下家伙,束手待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