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这话,心里皆是咯噔一跳。
风珏有些急,浑身是血也要上山,看来不简单,尤其是这山一般人可上不来。
“师父见那个人了吗?”风珏跟柳子歇几乎是同时问出声。
风迟烈点头,“见了,进屋说了好些话,不让我听。”
柳子歇见崖上的人神色有异,忙问,“烈儿,那你真就一句都没听到?”
风迟烈龇牙,“听到了,好像是前线打仗失败了,那个曲什么的将军死了。。。。。。”
柳子歇闻言一怔,崖山那人已经直直坠落下来,他一声小心卡在嗓子眼里,一时竟然呼不出声,也已然来不及去接人。
风迟烈跟柳子歇被这忽然的一幕,吓到面容失色,齐齐起身,忙赶过去,皆是惊呼出声。
“师姐小心!”
“阿蛮小心!”
这一声阿蛮顺着风声卷入耳里,劲烈若电,刺的风珏立时醒神,已然来不及做出别的选择,唯有凭着直觉往一旁的古树坠去,然后借势一滚,才堪堪避开那块青色石板,滚入溪水里。
初秋的水,微微泛凉。
被凉水一惊,她彻底醒神,一股惶恐兜头袭来,如这初秋凉水一般,刺的头皮发麻。
将军死了,这几个字嗡嗡在耳畔回响,似炸雷,似毒箭,似烈火,让她心乱心慌,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
上次喊她阿蛮的还是那个人,如今有人说他死了,她不信。
柳子歇看着茫然无措的风珏,也深知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阿蛮二字很不妥,他已经很久没喊过这个名字了,尽管他心里觉得阿蛮二字比阿珏二字好听。
他惊慌地伸手去捞人,可他一触及她左边那只胳膊,就心知坏了,胳膊已经变形了。
他赶忙松开她的胳膊,道一声得罪,手往上移,捧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外提。
在风迟烈的帮助下,他使出浑身力气才将人从溪水里提出来,就这一番功夫,他已经气喘吁吁,还打湿了衣摆和衣袖,他暗自懊恼有这这样一副弱不禁风的体魄。
风一吹,风珏又清醒几分。
她抬眼看去,柳子歇正捧着她已然变形的胳膊,不知所措,风迟烈也在一旁焦急不已,痴痴地问她疼不疼,声音又是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能流出眼泪来。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事,脱臼了而已。”
嘴上说着没事,手里已经将脱臼的胳膊咔嚓一下归位,又快又狠。
风珏瞥一眼柳子歇,见他袖口衣摆已全湿,神色有异,额上还有一层薄汗,知他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吓,经这么一折腾,但愿他不会有恙才好。
可她顾不上那么多,她现在只想跑回去见见今日上山的人,问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烈,快领你师兄回去换衣裳,别着凉。”
丢下这样一句话,人已在数米开外,那远去的背影,似暮归的雏鸟。
风迟烈不知个中情由,有些后怕地捏住柳子歇的手腕,小声问,“子歇师兄,师姐她怎么了?那么高摔下来,没事吗?”
这些问题,柳子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尤其是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阿烈。
几年前,他是见过那个将军的,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真正堪当君子二字。
最后一次见,是三年前,那次阿蛮跟着他偷跑下山,数月后又被送回来。
自那后,阿蛮就有了心事,也沉醉于兵法兵书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