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爹,无论怎么做,我们都会亏欠袁家,何必如此呢?&rdo;
&ldo;你不懂,当年太祖深受男宠迷惑,一世英名险些裁在那个男宠身上,当时还是太后力挽狂澜,在外戚大臣的协佐之下,才除去了这个男宠,太后比谁都忌讳日事重演,就怕太后若是真对你起了疑心,恐怕……&rdo;
&ldo;那假如,我不当男儿身了,是否就能免去太后的疑心?&rdo;
闻言,南至坚一震,目光惊骇的瞪住她,高声斥道:&ldo;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忘了大师说过的话?再说,你若是泄漏秘密,这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人头落地的!&rdo;
南又宁面色泛白,抿紧唇瓣,不再试图反驳。
南至坚就怕她意志不坚,说漏了嘴,当下面色沉肃的抓紧她双肩。
&ldo;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泄漏秘密,知道不?!&rdo;
&ldo;……我明白了。&rdo;南又宁垂下眼,干涩吐语。
见她一脸郁色,心知自己对孩子太过严苛的南至坚,缓了缓语气,道:&ldo;你莫要担心,只要再撑上两年,等到合适时机,我便会向陛下禀上辞官一事。&rdo;
&ldo;爹过去屡建军功,又一心效忠朝廷,为何陛下却是待你如此冷淡?&rdo;
南至坚别开了脸,沉默片刻方道:&ldo;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多提无益。&rdo;
望着父亲陷入沉思的侧影,南又宁永远摸不透父亲的心思,他虽是个武将,却怀有谋略,据说当年在军中是智囊,也因此在辞去武将官职后,方能出任礼部侍郎。
可反观当年与他一同征战的同胞,多已位居一品高官,更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他就是不明白,以当年屡建奇功的父亲,如此不受皇帝待见。
&ldo;你与袁家千金的婚事,我已应禀明陛下,过两日陛下便会下诏,为南袁两家指婚,婚事就订在下月初八。&rdo;
听见父亲淡然地说着他的婚事,南又宁只能沉默应下。
&ldo;孩儿先回房了,爹也早些歇下吧。&rdo;
&ldo;又宁。&rdo;
听见父亲的叫唤,行至门边的南又宁停步,侧身回望。
&ldo;今天下朝时,我听礼部尚书提及,后宫近日频频召他入宫,说是准备给太子娶妃,要礼部着手置办。&rdo;南至坚直望着她逐渐转白的面色,缓缓说道。
南又宁一时之间,脑中空白,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
见她良久不应声,只是瞪大眼呆立于原地,南至坚总算明白了她的心思。
&ldo;我听礼部尚书说了,太子属意的人选是杨中书大人的长女,杨中书本就是陛下的心腹,杨中书祖上更是辅佐太祖的忠臣,太子会挑中杨家女子为太子妃,怕是亦有意巩固日后的朝中势力。&rdo;
南又宁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头,哪里还听得进去父亲的解说。
她抬起惨白的面容,勉为其难一笑,道:&ldo;孩儿近日没进宫,还没听太子殿下提及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