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和残肢,形成诡异血腥的画面。
那是一具女人尸体,被牢牢封住的嘴和永远闭不上的眼睛。
血液将她身上的旗袍染出深色的花,一滴一滴落下来。
还有一个,浑身青紫衣衫褴褛的年轻少女。
也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
那双眼,绝望又哀求。
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刚硬板正的年轻男人。
被子弹命中前额上,
鲜血缓缓流下来。
“文昭!”
有人在喊我!
深陷噩梦的少女被叫醒,她睁开眼睛,周围是明亮温暖的卧室,面前是想念的男人。
文昭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不可置信:“炀致?”
少女缓缓迟疑叫了声,看见男人眉头轻轻放松下来后,又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
指下是清晰的热度,文昭怔然,声音微微加大喊了句:“炀致。”
炀致将她的手包裹住,按在自己的脸上:“是我。”
文昭落泪,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说出口。
“那些日本人!”文昭看清周围熟悉的摆设,知道二人回到了少帅府,忍不住出声,“还有那个刘承德,我怀疑他想杀了你!”
“他死了。”炀致伸手摸了摸少女脑后的长发,“刘承德和那个冈村,都死了。”
文昭一听这话立刻直起身看着他:“那你呢?南京那边会怎么办?”
“放心。”炀致似乎十分淡然,一点也不担心杀了刘承德后总统的震怒。
“你——”文昭犹豫了下,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你还决定继续为南京做事吗?”
“他不相信你,他只觉得你是个威胁,甚至要借刀杀人。”文昭拧眉,“要不,要不——”
“投共吧?”
“好啊。”
文昭张开的嘴顿住,她好像没听清。
这么轻而易举?
这又不是晚上吃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描淡写!
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思索,炀致似乎没有经过脑子直接答应了。
“你想好了?”文昭有些不理解。
“想好了。”
看着他一脸自然,文昭忍不住怀疑:“是有人跟你说过了吗?”
“没有。”
文昭又萌生了一些无力感,她紧蹙着眉:“你真的想清楚了?”
“不是我,是你。”炀致双手抚上她的肩头,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神情郑重,“继续呆在上海,还是去南京,还是投共,还是去做土匪,我都答应。”
他凑得太近,文昭脑子有些发晕,她干咽了下:“你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