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人没有生息,一动不动的定格在某个瞬间。
脚步踉跄的冲上前,周淮一把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他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将孟云端送进急救室,他整个人是懵的,所有的行为全是机械化的。
目光呆滞的坐在抢救室外的座椅上,他从头到尾只记得自己在跑,飞快的跑,可是他觉得还是不够快。
时间眼看着就要飞走了,他可能再也追不上了。
一旁的方丛雪止不住的在抽泣。她用纸巾捂住脸,哭的压抑而悲伤。泪水中除了同情,更多的是愧疚,愧疚自己明明离她那么近,却没能发挥任何作用。
蠢啊,太蠢了。如果昨天分手前自己能够提出陪她过一晚,好好开导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这时,有位女医生从抢救室里面走出来,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喊道:“谁是孟云端的家属?”
周淮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匆匆几步走上前:“我是。”
医生将手里的书写板递给周淮,用很官方的口吻通知道:“家属签一下病危通知书,病人大腿处静脉割裂,失血量有致命危险,家属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周淮奇怪孟云端为什么会选择在大腿上下刀子,直到事后他才明白,孟云端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股动脉,因为这样人会走的快一点。奈何她力气小,手底下又没准头,这才出现了偏差。
她是对这个世界就多绝望,才会多一刻都不想留。
双手的颤抖从未停止,周淮原本漂亮的字迹变了形。
医生接回板子瞧了一眼:“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周淮猛地愣在原地。
是啊,他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与孟云端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是朋友。”他喉咙哑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医生诧异的一皱眉:“朋友?朋友没有资格签字的,我们需要病人的亲属签字,她父母呢?有没有丈夫?”
周淮强打精神回答道:“没有,她的父母不在这里。”
“兄弟姐妹也没有吗?”
周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