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一侧。
退朝之后的文武百官见景云公主气势汹汹地来找九皇子算账,被九皇子三言二语说的没了脾气,内容又是小孩子之间意气用事,本来已经稍见凝滞的脚步渐有加速迹象,听到燕冲提及九皇子参加武定的事情,又不由地微微一顿。
景云公主瞪大眼睛,问:“当真?燕枫你要参加五天后的武定?还准备买通兵部负责武定的官员和武师?”
燕枫骂她个麻辣香脆:“你猪啊?燕冲的话也能相信?”
这下,两个人一齐跳脚。
“你才猪呢!”
“为什么我的话不能相信?”
“景云,你仔细想想,燕冲最近说的话那句是真的?没看到七哥已经对他失去信心了吗?”
“我宁愿相信十哥也不相信你!十哥,你对二哥吱一声,关照兵部和那些七品武夫,不得放水,否则指名严参!”
燕枫很“同情”地看着景云公主,道:“景云,你原来很聪明的一个人呢,自从和燕冲搞在一起,整个人就看上去有些猪头猪脑了。”
景云公主气得哇哇乱叫:“你还在骂我猪头猪脑。”
燕枫淡定地伸出二根手指,道:“二天,你自己悄悄地来看吧,但是,不能撒赖啊!要是通风报信,小娘子知道你在偷看,她就不会来了。”
听燕枫说得这么肯定,景云公主心里有些七上八下,问:“要是二天内她没来怎么办?”
“呃?那我把最近得到的二千八百两银子全部送给你,算作赔偿。”
景云公主眼睛一亮,道:“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你以为我是燕冲啊?”
燕冲发现自己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都要中枪,憋屈地问:“景云,你们在打什么赌?”
燕枫说道:“景云,你要是把打赌内容说给任何人听,那我们的赌约就作废。”
“放心,我也想知道她的真实态度呢。”
燕枫竖起拇指,赞道:“好!从这点来说,你比燕冲强。”
在景云公主心里,燕冲的地位本来要远远高于燕枫,可是,被燕枫这么冷嘲热讽,再想想燕冲不仅自己的武师全部报废,还让七哥折损了大半人手和钱财,对燕冲的印象直线下降,扬扬头说道:“我当然比燕冲强!”
燕冲:“……”
燕枫回到皇子府,立即带着阿九去城西猫儿胡同。
刘嬷嬷的那片小竹林按照谶纬道术布下幻阵,因为内部的人可以控制幻阵的变化,闯进竹林的人没得到指点根本出不去。阿九进入围墙之后,芊芊玉手拉着燕枫,根本不需要刘嬷嬷指点,三转二转就到了里面。
刘嬷嬷和两个丫鬟在屋内察觉到有人闯阵,接连变阵,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连着颠来倒去,孰料闯阵的人半柱香时间不到就闯了进来,显然对这八卦幻阵了如指掌。刘嬷嬷大惊站起……
门外传来九皇子燕枫的声音:“嬷嬷,是我!我和阿九来看您了。”
“阿九?”刘嬷嬷这才心安,她看过阿九让青芜捎来的发结,一个小小发结就蕴藏了六个术法,换了她也无法在六根头发上打出这么多术法,欣喜地笑道:“殿下,老身等你一天了。”
燕枫牵着阿九的手走进,笑道:“嬷嬷,我把阿九带来了,你们认识一下。”
刘嬷嬷拿到阿九的发结之后,已经重新排谶纬*推算了一遍,知道阿九的来历,笑眯眯地说道:“好孩子,过来,让老媪看看你。”
阿九走到刘嬷嬷身边,伸手握住嬷嬷的手,用明亮眼睛看着刘嬷嬷瞎了几十年的双眼。刘嬷嬷似乎感应得到阿九的目光,欣然说道:“阿九,你来到殿下身边,我总算可以放心走了。”
燕枫惊问:“嬷嬷,你要到哪里去?”
刘嬷嬷叹口气,说道:“殿下,你只知我是谶纬师,却不知谶纬师的底细,老媪今天就和你们说一说谶纬师的来历……”
“谶纬术因为可以改命改运,行逆天之术,因而受制于天道。谶纬*中的九九*自古到今非谶纬师本人不能施法,一旦施法必须动用谶纬师的本命鲜血和被施法人的真血即是于此。千百年来,人世间的谶纬师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燕枫惊讶地睁大眼睛。
难道刘嬷嬷已经活了几千岁?
刘嬷嬷继续解惑:“谶纬师大限到后,会进行转世,换一个身份换一具身体,但灵魂道术仍会保留。”
“嬷嬷,你是说,你要转世了?”
刘嬷嬷点点头,道:“本来还可以晚几年,但老媪推算了一遍,现在转世正是恰当时间。殿下身边已经有阿九来相助,这几年可保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