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后钟斯年交了个追星族小女友,他吐槽饭圈真乱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曾是顶流,他的妈粉和女友粉从小学一路撕到了高中,直到大学还在满世界缠缠|绵绵。
钟斯年在学校忙着学习,在家忙着和牧知意斗智斗勇,他整个中小学时代都非常忙,别说谈恋爱,连一点点暧昧都没有过。
除却他的确非常忙这一点,拜牧知意所赐,他有点抗拒和女生来往,尤其是像牧知意这样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牧知意长得更像爸爸一点,眉眼深邃,眼型偏长,生来具有一股冷冽的古典美,笑起来又像妈妈,眼睛很能勾人。
举手投足皆是风情这件事有时候是一种天赋,每当四下无人,她的眼睛开始骨碌碌乱转,开口说一些很欠打的话时钟斯年只想到一个词,焚琴煮鹤。
钟意是明丽秾艳型的,母女俩长相风格不一样,性格倒是一脉相承,钟斯年很爱妈妈,偶尔也爱一爱妹妹,但要是和这种类型的女生交往,光是想象一下他就要窒息了。
可是现在的女生都特有个性,一个比一个活泼,追起男生来特别热情。
钟斯年对那些主动扑上来的女生本能地拒绝,他觉得女孩子还是乖一点比较好,文静听话,能让他产生保护欲的那种。
钟斯年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大三就在s市金融圈闯出了一片天,今年又是他作为学生代表给大一新生做演讲。
从他的个子猛蹿到一米七五,开始显露出精悍修颀的体格时,他就不再跟牧知意动手打架了。
虽然被气的半死,钟斯年的确在与牧知意唇枪舌战的对线中获益良多,比如刚才那番演讲,底下坐着几百上千的新生,他事先都没怎么准备,打了打腹稿,两手空空地上去,掌声如雷中下来,换了身休闲服从后门走了,赶着去机场接牧知意。
牧知意在a大读法律,由张明手把手带了三年,已经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大二就敢出来单干,接了个财务纠纷的案子,顺便辅修了商科。钟意将方氏的股权交由她代理,两年来不仅没出乱子,业绩还小有涨幅,圈内人称a市辣玫瑰。
小时候缺了门牙躲在房间里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已成了叱咤风云的大律师兼企业家,钟斯年颇有些感慨。都说女孩子一天一个样,将近一年没见,也不知道牧知意现在长什么样了。
从礼堂到车库路过一个窄巷,他眼角余光瞥见几个学生打扮的人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圈,气氛有些剑拔弩张,钟斯年隐约听见几句侮辱人的脏话,眉尖微皱,不由得向那边望了过去。
那几个人脸上带着虚张声势的轻蔑与愤怒,很肤浅的恶毒,不消说,自然是一桩校园霸凌事件。
被围在中间的女孩子好像有点吓呆了,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双手交握在身后绞得死紧,薄薄的背脊绷成一张细弓。
钟斯年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长发如墨披散肩头,白皙脸蛋染上一层恐惧的绯红,浓密的长睫毛簌簌抖着,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上面,不谙世事的可怜,显出一种病态的漂亮。
是的,处在危险中需要被拯救的女孩,她纤细柔弱的坐姿,脆弱无助的眼神,他觉得很漂亮。
钟斯年听见自己很剧烈的心跳声,就在那一刻,他的英雄病犯了。
他三两步迈过去,把试图上前揪她头发的人一把扯开。那个人的满面怒容在看见钟斯年的一瞬间光速萎缩退化,说到一半的脏话半天也没有讲完,空气安静到凝固。
钟斯年行事低调,但s大无人不知他的名字,二十多年前牧鸿舟创下的一系列校园记录,到了这一届才由钟斯年逐条刷新。
钟斯年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里,垂眼俯视那几个人,问她们霸凌同学的原由。
为首的女生被他冷冽的语气慑住,憋红了脸支支吾吾讲不出来,在钟斯年看垃圾一样的眼神里和同伙你拖我拉地跑了,时不时有人回头,眼神不甘,不知在看他还是看墙根坐着的女孩。
沈清瑶慢慢睁开眼睛,好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兔子,抬头怯生生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淌汗的鬓角,颤动的羽睫,红润的嘴,凑近了能看见她脸上的一切细节,连鼻头都是好看的水滴形,圆润细长,白净得一点毛孔都没有,像个完美的无疵品,又乖又漂亮,像是贴着他的心长的。
钟斯年维持着一贯的淡漠,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纤细的身段上。她薄薄的上衣面料蹭在墙上,露出一截月白的腰身,和她并拢的膝盖差不多宽,他一手就能握住。
他当真伸出手,还没想好应该把她扶起来还是抱起来,她却率先躲开了,害怕地往后一缩,像一株开在墙根的含羞草,连嫩叶都蜷起来。
“谢谢。”声音也嫩,糯糯的,猫踩奶一样软乎乎地挠进钟斯年的心里,他病得更加厉害,连骨头都在发酥。
她是大二的,财经学院金融系,正巧是他的直系学妹,叫沈清瑶。
“清水的清,王字旁的瑶。”她认真地小声道,细手指在半空比划着,动作很软,她好像哪里都很软,钟斯年本来以为她会是舞蹈系的。
“沈清瑶。”他叫她的名字,看着她渐渐又红起来的脸,嘴角悄悄勾起来一点,“能站起来吗?”
沈清瑶点点头,伸手攥住钟斯年的一点衣角,有点惊惶地看他一眼,对上他含笑的眼神,脸颊立刻烧起来,垂下眼睫,几乎是闭着眼睛地,贴着墙面滑上来,两条细长的腿并在一起微微打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