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明一声怒吼,令赌坊瞬间安静下来。不过,也仅仅是一霎那,经常光顾赌场,一般都是游手好闲之人,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便扯着嗓子乱嚷嚷。
“看这厮那副怂样,真给咱们好赌之人丢脸!”
“得了吧,若是你家老爷子前来寻你,指不定你小子会吓成什么模样呢!”
“好了,别吵了,看热闹!”
李庆瑞没有心思听众人的议论,见叶乐唯唯诺诺,当即便知道来人定然与盐帮有什么关系,目光死死地盯着元思明,生怕他对叶乐做出什么事。
只见叶乐欠着腰,低着头,轻声道:“元叔,城西之事,我已经全部谈完!”
元思明冷哼一声,斥道:“谈完便可跑到赌坊么?”说话间扯着叶乐的耳朵,便往外走。
李庆瑞稍作思考,便蹑手蹑脚地跟着出了赌坊。本想尾随其后,探得盐帮老巢所在。没走几步,细心地李庆瑞便发现竟然有人暗中窥探。
李庆瑞不由得放慢脚步,心中暗自嘀咕:叶乐前来赌坊与我见面,那个被称为元叔的竟然能够寻到赌坊,看来叶乐应该是被人怀疑了。此番若是我接着尾随,不但会让自己陷入圈套,说不定还会令叶乐的努力白费!想及于此,李庆瑞便转身走向平悦客栈。
回到客栈,李庆瑞便直接走向邢宏林的房间。推门而入,看见邢宏林正躺在木**之上。当即转身,向门外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看了半天,才关上房门。
邢宏林见李庆瑞如此古怪,起身随口问道:“庆瑞,发生何事?”
李庆瑞伸手做嘘状,然后,走到邢宏林身边,轻声道:“叶乐应该已经混进盐帮了!”邢宏林还来不及回应,话李庆瑞锋一转,又道:“据我猜测,应该也被人怀疑了!”
“什么?”邢宏林失声道。“那岂不是叶乐会有危险?”
李庆瑞微微摇着头,随口道:“还没到那个地步,今日我与叶乐总共没说过几句话,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邢宏林稍稍放下心来,面色又恢复以往的呆板。“那叶乐可曾说了什么?”
“梦见水了,一定会发大财,我压小!我梦见的水不大,不行么?”李庆瑞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就这两句!”
“这有什么玄机么?难道叶乐想告诉我们,盐帮老巢在水上,可是这个水小什么意思?”邢宏林稍作思考,便脱口而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公子一向急智,你现在就赶回余杭,向公子说明,看看他怎么说。我在此再等等叶乐,看看他还能不能再出来!”说到此处,李庆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接着道:“若是不行,只怕叶乐就有危险,盐帮也会有提防!”
邢宏林方欲转身离去,李庆瑞似乎又想起什么,急道:“对了,叶乐好像还说什么城西之事已经谈妥,我也会去城西看看,若是你回到盐官县城,我却不在,应该是去城西了!”
邢宏林微微点了点头。“恩!”
却说叶乐,跟着元思明走后,一路上不断地向元思明承认错误。元思明却付之一笑,根本不搭理叶乐。原来元思明能够及时赶到赌坊,便是因为冯华辉派人监视着叶乐,随后告诉元思明。
一想到冯华辉,元思明便有些幸灾乐祸,按照冯华辉一贯的作风,叶乐此次即便不被除去,也会被打个半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盐帮,首义堂。冯华辉端坐在堂中胡椅,叶乐、元思明,还有一名叶乐没有见过的壮汉,三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待有什么迫不及待说明情况之后,便陷入一片寂静。
沉寂片刻,元思明有些按捺不住,施礼道:“帮主,叶乐此举已然触犯帮规,应当予以……”
元思明话还没说完,冯华辉随手一摆。“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叶乐虽然犯了帮规,念及是第一次,就暂且记下,你带着叶乐下去吧!”
闻听此言,元思明不禁瞪大眼珠,愣了半天。叶乐也是万分不解,原本还以为自己就算不被惩处,也一定会被审问半天。都已经想好,若是冯华辉发难,便趁机杀死元思明,为父报仇,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直到随元思明离开首义堂,都有些难以置信。
元思明二人离去,冯华辉便伸手一招,对壮汉说道:“金参,你且说说,今日之事可曾发现叶家小子有什么异常?”
壮汉也就是金参,微微欠着腰,徐徐而道:“是!帮主!叶乐自从离开南街旧院,便直接出了盐官县城西门。城西制盐村庄只有两个,叶乐应该也知道。”说到此处,金参微微笑了一笑,接着道:“叶乐还算聪明,直接前去两村村正家中,不知是如何交谈,仅仅花费一个多时辰,便将两村盐巴之事谈妥。”
冯华辉嘴角一丝笑意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如常,示意道:“接着说!”
“大概到了午时五刻前后吧,叶乐便回到盐官县城,随后便到了城西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