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水汪汪的眼睛定格在他脸上,“你出过轨吗?”他勾唇,“如果我想,你拦得住吗。”乔薇有自知之明,“拦不住。”他坦然,“什么都没有,婚姻协议内,我不会出轨。”这样的男人不会被一份协议限制,他如今恪守的是一份关系的唯一,他不会犯错让对方抓住把柄,日后好聚好散好没有羁绊。迟云琛手机震了一下,他挂断,抓住她的手,“你那边结束了吗?我送你下去。”乔薇有说不和反驳的机会吗,她没有。电梯里只有他们俩,栀子花清新的后调像眼前的女人,别的男人碰一下都是亵渎。他勾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上,伏特加的烈钻入味蕾,男人放纵和禁欲都有,双重的带感。女人气息喘,胸腔起伏着。偏电梯打开的瞬间,男人能全身而退,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边,回身问:“换口红了?”她跟在他后面,是一种什么感受呢。气又割舍不掉,多情和不爱都在他的掌握。雪花透过门窗飘飘洒洒,他的劳斯莱斯停在门窗外。他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利落转身,吩咐门童再去叫辆车。“你不跟我一起回?”乔薇追出来的时候,驾驶座的女人招摇着跟她摆手。乔薇愣住,是席瑶。重迟云琛哑声开口,“你先回,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他跟她在一起就永远有事可做,他们是商业伙伴,曾经的姐弟,青梅竹马,情人……她跟他有什么呢,一纸婚姻协议,半年的相处,她拿什么割裂他们之间一层又一层的关系?幻影扬长而去,雪花簌簌打在她的肩上,她觉得雪花都是重的。身后撑起一把黑伞。季景州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瘦弱伶仃。他的确心疼她为迟云琛伤心伤肺,心疼的很。龙舌兰在心里烧得厉害,他不明白,迟云琛是凭什么。他跟他唯一情感的共通处是,他能体会和理解,迟云琛在席瑶那个女人身上栽了何等跟头。男人一旦动了心,抽身而退很难。乔薇不会知道,江城的富贵圈之外,有一个男人追随着她,从江城到首尔,从仰望有她的舞台到电影里终于得以与她平视。或许,她的追随者还很多。她的魅力无需质疑,他的爱她也无须知晓。他只需要像现在这样,默默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起一把伞,成为她的一道影子。“咔咔咔”无数闪光灯将乔薇晃回现实世界。记者们大概从文诗岚微博坐标里捕捉到杀青宴位置,堵到这里跟拍。现场顿时混乱。“快跟,快跟!”“顶流为乔薇撑伞,娱乐圈大瓜!”乔薇转身回大厦,季景州收伞跟在身后,门童和保安冲过去拦住蜂拥的记者。电梯门合上。“啪嗒”血液滴在金色的地面。乔薇扭头,看见季景州手背刺目的伤口。他扯了下唇,“收伞时,不小心划到。”乔薇拢了下西服外套,心情跌至低谷,也做不到置之不理。“去我车里,有医药箱。”清凉的药涂在手背,酥酥麻麻,微痒。女人的指尖粉红,圆润,雪白的脖颈修长,透着诱。季景州喉结滚动,“你常受伤吗,车里还备着医药箱。”乔薇想到迟云琛在她车里的放纵,她肤色白,那些青青紫紫在她身上显得颜色重。她负气,“是防,被狗咬伤。”次日,总裁办。席文峰手里夹着雪茄,“你爷爷还好?”他是昨天回国的,当年从孤儿院将迟云琛带回席家的人就是他。席瑶的父亲。迟云琛清清淡淡,“爷爷一向硬朗。”“你越来越像你爷爷。”他目光疏离,“我当养父你在夸我。”迟家的手腕,席文峰只怕终身难忘。席文峰抖落烟灰,“我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席家对你总有十年的养育之恩,我不希望席瑶因为你出事,我这这么一个女儿。”迟云琛仰靠椅背,“只要她安安分分。”席文峰冷笑,“什么叫安安分分?”迟云琛打了内线电话,“叫周特助进来。”周特助很快推开总裁办的门。他把一沓文件放在席文峰面前,“受理绑架迟太太一案的辩护律师,在取证时发现,那两个绑匪曾去席小姐的律所咨询房地产经济案件,接待他们的是席小姐的助理律师。”席文峰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又能说明什么?”“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太太绑架跟席小姐有关,可事情怎么总是那么凑巧,张弛拿视频威胁太太的事,席小姐可没否认是受她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