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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狄仁杰会意，道：&ldo;沙沱不爱江山，所以也不想成为一邦之主。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舍弃番邦王世贵族的身份只身来到大唐的原因。&rdo;

沙沱给狄仁杰倒上一杯酒，道：&ldo;还是狄大人了解我，来，我敬你。&rdo;

裴东来没有想到沙沱还有这一番身世经历，有些不解，道：&ldo;那是为了什么？&rdo;

沙沱没有理睬他，对狄仁杰道：&ldo;不知狄大人怎么看？&rdo;

狄仁杰弹指轻笑，道：&ldo;重点应该在梵衍那国书的原本全卷上吧。当初你暗示我焚尸案的线索在梵衍那国书的原本全卷上时，就是为了让我向天后借阅，可是借是借到了，，但还没有来得及阅就被你窃取走了。我这样做有三个目的：第一是想让我更加相信焚尸案的线索就在梵衍那国书的原本全卷上，进而我再去问你时，你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我引到鬼市去找汪驴，然后再从汪驴引到无极宫的国师。第二是你故意让上官静儿去追黑衣人，把我们引到左亲王李宵的府内，是想借李宵之手杀了我，以免我有所查获，破坏你的计划。第三是你的真实目的就是梵衍那国书的原本全卷本身，其他都是为了搅乱我与六道组织的视听。&rdo;

沙沱道：&ldo;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狄大人啊。&rdo;

狄仁杰道：&ldo;我也是后知后觉啊。&rdo;

裴东来道：&ldo;我有一事不明，就是把我们引到鬼市去找汪驴的同时不也暴露了六道组织吗？六道组织明知会这样，为何还要同意你所为？&rdo;

沙沱道：&ldo;这很简单，一是形势所逼，二是模糊焦点。就像刚才狄大人所说的，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真实的目的，其他都是为了搅乱试听，这里面也包括六道组织的试听。我对他们说以狄大人的智慧，早晚会查出六道组织，所以不如先自行暴露，这样可以把嫌疑更直接地指向国师，让焚尸案中涉及的人和关系更加复杂化，从而搅乱狄大人的视听。&rdo;

狄仁杰道：&ldo;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你是在有意帮我。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说说关于梵衍那国书原本全卷的事情吧。&rdo;

沙沱道：&ldo;梵衍那国书是我族人的信仰图腾，在我族人心中，要全族膜拜，是至高无上的圣经宝典，一直都是由我王世贵族私密保管，世代供奉。可是不知为什么却被先皇知道了，先皇索取不成，便大开杀戮，而为掩饰其罪行，竟然将我全族灭族。&rdo;

狄仁杰道：&ldo;原来如此，既是家仇，也是国恨。所以你既不会站在李氏这一边，也不会站在武氏这一边，你是相让李氏和武氏自相残杀，你要毁灭的是大唐。&rdo;

沙沱脸上露出一丝悲痛，道：&ldo;不管是家仇还是国恨，对我来说都是私人恩怨。私人恩怨就要单纯直接多了，至少不用背负过多的责任和束缚，也不用找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做借口。大唐江山，虽有内乱，但仍是牢不可破，所以我从未痴心妄想地要毁灭大唐。只是这私人恩怨，无法让我袖手旁观，听天由命。&rdo;

狄仁杰深深地叹了一声，道：&ldo;你本有一颗慈悲之心啊！&rdo;

3

沙沱给每人又倒满了酒，脸上的悲痛闪现出一丝无奈和苦涩，笑意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解脱和轻松。狄仁杰知道，这是看破红尘生死的执著和放弃，是生无所恋，是死无所求。

裴东来道：&ldo;焚尸案已破，我要带你回大理寺听天后发落。&rdo;

沙沱失声大笑，踉跄了几步，举起酒袋狂饮，道：&ldo;焚尸案已破？你只不过是抓到了一个不想跑的人，杀了一个不想活的人而已。&rdo;

裴东来道：&ldo;涉案者，一个都跑不了，也一个都活不成。&rdo;

沙沱道：&ldo;你以为我为何要在这里陪你喝酒，跟你谈心吗？跟你比智力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没有资格，我也不屑跟你比。&rdo;

裴东来心中大骇，望向狄仁杰。

狄仁杰道：&ldo;他是在拖延时间，刚才你揭穿他城外的兵马无法冲杀入城时，他为什么无动于衷？因为那支兵马原本就是诱天后羽林军的饵。我想城外最多只有七万兵马罢了，另外三万兵马很可能已经从其他地方冲杀入城了。&rdo;

裴东来惊道：&ldo;不好，天后有危险。&rdo;说完就要离去。

狄仁杰叫住他道：&ldo;不急，就还没有喝完呢。&rdo;

裴东来道：&ldo;狄大人，如果天后被杀，朝纲大乱，必会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啊。&rdo;

狄仁杰泰然自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沙沱道：&ldo;看来狄大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我想听听狄大人的高见。&rdo;

狄仁杰道：：&ldo;焚尸案还有一些细节之处没有明了，而这些细节之处才是焚尸案真正的关键所在，也是真正的目的所在。&rdo;

沙沱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动摇的表情，道：&ldo;真正的目的？&rdo;

狄仁杰道：&ldo;不错。其实这焚尸案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谋国叛变，而隐藏在幕后操纵这盘棋局的人也不是你，是另有其人。在这盘棋局中，你是他的棋子，我也是他的棋子，都不是与他下棋的人。&rdo;

裴东来道：&ldo;那与他下棋的人是谁？&rdo;

狄仁杰道：&ldo;天后，&rdo;

沙沱道：&ldo;那这个人是谁？六道君主？阎王？还是修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