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人紧紧的抱住,回头一看,文卿瞪大了眼睛看他。连忙说:&ldo;我不走,就在这儿。&rdo;
文卿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他,伍兵只好躺回去,摸摸她的头发,低声说:&ldo;我陪你。&rdo;也许是敷衍,但是话一出口便笑了。他想说这句话太久太久,藏得又太深太深。看文卿慢慢闭上眼睛,伍兵才无奈的摇头,用极低的声音说:&ldo;我是怕害了你呵!&rdo;
薄薄的小被子裹出玲珑的曲线,手掌沿着曲线慢慢的滑动。她的头发终于长长了,散落在枕头上,想起那时的玩笑:
&ldo;小伍子,给本太后梳头!&rdo;
&ldo;切,还太后呢,你头发跟我差不多长!&rdo;
从那以后吧,她就不进理发店了。
手指慢慢的梳理着枕上的头发,柔软顺滑,还有些发黄,是营养不良么?轻轻的捻开打结的地方,这些日子她过得也辛苦。但是,人在弦上不得不发!
文卿,给我些时间,等这件事过去,我们重新开始。
早上,文卿醒来,听到洗漱的声音,恍惚觉得在做梦,伍兵怎么可能回来?等到明白不是做梦,伍兵真的回来了,昨夜的一切也钻进脑袋里,欣喜委屈一股脑的涌上来,鼻子一酸,真真正正的委屈起来。
伍兵冲了个澡,放松的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文卿在那里掉眼泪。以为自己又哪里做错了,连忙慌手慌脚的走过来,一边递过自己的擦脸毛巾一边说:&ldo;我没走,就洗了个澡。&rdo;
文卿根本不管他说什么,恶狠狠的推开道:&ldo;讨厌,现在才来,姓王的打我时在哪里,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rdo;
&ldo;王律师?打你的!&rdo;伍兵慢慢站直了,一字一顿的说。
文卿立刻收了眼泪:坏了,说漏嘴了!
&ldo;为什么?&rdo;伍兵不肯放过,沉着脸。
文卿已经忘了昨夜坚持不肯说的原因,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讲了一遍。也许因为面对的是伍兵,她不想再在心里藏任何秘密,连自己的调查结果,都一一道出。说完了,长吁一口气,颓然的瘫倒,似卸了一副重担。
出人意料的沉默,文卿抬起头,看见伍兵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响起了警报,严律师的抱怨和对宋沙的警告竟出奇的和伍兵联系在一起。
云南省公安厅的人;伍兵的战友;能有那么巧么?
&ldo;伍兵,你、都知道的,对吧?&rdo;文卿猜测道。
&ldo;什么!&rdo;伍兵倏地收回神思,有些紧张的否定。
&ldo;泉韵里肯定有个毒窝。伍兵,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了?&rdo;文卿着急。
&ldo;什么啊!泉韵脏是脏,毒品早扫光了。别瞎想,这事儿别馋和,人都死了,你跟着闹哄什么!&rdo;
这话太不像伍兵,文卿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ldo;我已经知道云南那边有人过来了,是你的战友对吧,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他们有枪有钱,你跟着掺和什么!做线人,那是要死人的!&rdo;
伍兵站起来,拿着毛巾背对文卿擦脸,含糊的说:&ldo;你说什么啊!什么云南的,我的战友早走了。你不是知道么!&rdo;
&ldo;那你那天告诉他们说你不干,是什么?&rdo;
&ldo;旅游啊,我那时没钱,不能带你去,自然不行。&rdo;
伍兵抵死不承认,文卿又急又气又委屈,哽咽着说:&ldo;伍兵!我不要你出人头地,也不要你发财!我就想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可以安心的吃饭,安心的睡觉,安心的去爱一个人,安心的呆在他身边,一辈子!你、你不明白么!&rdo;
文卿看着伍兵,那是她熟悉的男人,站在屋里就是像刚开始认识时那样。
可是,当他随着她的话,慢慢的停下擦脸的手,背影仿佛一座黑黢黢的大山静立在那里时,文卿才绝望的想:自己真的找错人了。他始终是不甘雌伏的伍兵,而自己却一直以为他就是个送快件的。
伍兵一直沉默着,文卿平息了喘气,知道这事不管真假伍兵都不可能说,但是心里已经十有八九的确定。谁都不是傻子,从一开始的不乐意,到后来突然接受,并且还切断了两人的关系,若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伍兵也不会如此决绝。他一步步的接近宋沙,一步步的借宋沙接近泉韵‐‐这个他一度极端反感,现在却竭力保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