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旁无人,王羽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众人的背影,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像是看着一群死人似的。
没错,这些蠢货的确离死不远了!
那周彪故意把众人引到这里,显然是为了方便截杀!故意挑拨,把自己和桑二等护卫分割开,大概是为了避免误伤,要个活口问口供。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做一次黄雀,先看清楚螳螂的真面目再说。
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庙宇,供奉的大概是山神或者土地之类的神明,从里到外,都布满了风侵雨蚀的痕迹,人迹罕至。
不过,此刻这里却喧闹得很。
夜幕已经降临,但几根火把将庙里照得有如白昼一般,连暗红色的鲜血,都能看得分明。血从门口、墙缝中缓缓流淌出来,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王羽都有些意外。
桑二是个游侠,他和他那几个兄弟的武艺还是挺不错的,就算放在军中,也能担任个队率甚至屯长之类的军官。
而自己则是等众人离开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虽然路上遇到两个拦路的,但两个照面就打发了,耽误的时间并不久,可这里却已经分出胜负了!
这说明,伏兵的实力相当不俗!为求稳妥,还是各个击破的好,王羽看向了在破庙周围守着的几个岗哨,从靴筒里摸出了匕首。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公,不,王允就是吩咐我们保护那个小子出关,一切都听那小子安排……别,别割那里,求求你……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王羽听的脚步一缓。
他有些纳闷,这是割啥了?叫的这么惨,人却没死。心里纳闷,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左手捂嘴,右手割喉,一条生命在无声无息中消逝。
“看样子,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冷厉的声音。
“夏爷,正如属下所说,王老儿谨慎得很,唯恐留下把柄,用的都是新招募的人,就算被人抓住,他也可以涉法推卸。”周彪的语气很恭敬。
“那个小子呢?他知道的多点,要是他乖乖就范,倒是可以顺藤摸瓜,让郭帅把军中不安分的人找出来。”
周彪应道:“老四、老五已经去了,那小子虽然有些古怪,但也只是顽童的小聪明而已,应该能手到擒来。不过……”
“不过什么?”
周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怀疑他跟我是一样的身份!到底要不要往河东派人,王老儿一直是犹豫不定的,结果昨天突然下了决心,在那之前,最可疑的只有那小子进过一次书房!”
“有可疑更好,拿下后,不怕撬不开他的嘴!老四、老五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不对劲,难道是那小子有接应,让外面的人都回来!”
“咚!咚!咕噜噜……”话音未落,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被人从门外丢了进来,众人大骇着躲闪,发现那东西是圆的,在地上还滚了几下。
“是老四他们!”看清来物之后,伏兵都是大惊失色,“锵!锵!”拔刀声不绝于耳。
“什么人!出来!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为首那个夏爷还算冷静,扬声高喊时,还用上了激将的法子。
“暗中偷袭不算好汉?那各位又是怎么对付我这几个废物跟班的?”一个清朗的声音悠然响起,随之现身的,是一个俊秀少年。
周彪,和倒在地上只剩出气没有进气的桑二都是大吃一惊,他们的情绪又很快感染到了其他人。
“果然是你!你,到底是谁?”
“他就是那个朱寿?”
“怎么可能?”
王羽不理这些闲杂人等,看向那为首之人问道:“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自己报个名啊?夏爷!不,应该叫卫夏才对,河东卫家,好大的威风!”
“既然知道我卫家之名,还敢拔刀相向,阁下应该也不是藏头露尾之辈才对,何妨报上名来,看看有没有渊源,也免得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卫夏看起来已经胆怯,似要设法和解,但王羽看得分明,这人的话里应该有暗号,除了周彪之外的几个武士,趁着双方说话的当口,正试图从两侧包抄自己。
几百年的世家,果然非同寻常!
“呵,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某,就是泰山王鹏举!”
话音犹在耳畔,王羽身形电射,已经撞入了一个闻名而发怔的武士怀中,人影乍合又分,那武士捂着喉头,口中荷荷作响,下一刻,鲜血从手指缝隙间狂飙而出,武士仰天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