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观里的午饭,真是清淡的要死,连素鸡素鸭都没有,甚至连豆腐都没有,只有一碗枸杞黄米粥,两个绿se野果子,青菜萝卜叶都看不见,这叫午饭唉,打发猴子还差多。
哎,看来吴濬真是要在这云虚观当孙猴子了,但愿能像孙猴子一样学来大闹天宫的本事,弄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
吃完午饭接着扫地劈柴,到了晚饭,一看,黄米粥照旧,两个绿果子换成了三个红枣儿,这个,这个,这个怎么说好呢,吴濬不由得开始怀念九天玄女。好歹玄女还给吴濬肉干当干粮,这云虚观里,居然拿果子喂人,难怪那些道童个个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没奈何,瞧瞧自己的干粮包里还有东西没有,一看之下很失望,肉干没有了,再看一眼,哎,神奇的水囊还在,而且还是鼓鼓的,好像一点都没少的样子。喝口九天玄女给的琼花玉露吧,至少能暂时安抚一下饥饿的肠胃,安慰一下失落的神经。
说来也怪,喝了琼花玉露,还就真的不饿了,还是玄女对吴濬好,给他这么好的东西。打发了肚子,那就睡吧,睡柴堆还是人生第一次,也没有个铺盖,哎,就这么睡吧,眯着眼睛躺倒二更天,还是睡不着,肚子又饿了,得,起来再喝口琼花玉露,再接着睡。眯到四更天,还是饿的睡不着,接着再喝琼花玉露,接着眯。快五更的时候,终于睡着了,可是刚睡着,就听外头云牌响,叮叮叮叮响个不停,一会儿,有人来摇醒吴濬,叫他起来去做早课。
早课是是什么,就是盘腿打坐。吴濬一夜没睡好,哪里打坐的住啊,东倒西歪的打瞌睡,可是也没人说吴濬。
冯宝儿和凌霄都没出现,领头打坐的是另外一个老道士,后来才知道,这老道士吴濬该叫师叔太祖,就是吴濬师父冯宝儿她师父程真人的师叔,凌霄的师祖,叫元真子陈ri临。陈ri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某个小说里的一个大骗子来着。
嘿嘿,这云虚观里的人物,怎么都吴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吴濬不禁又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处于现实中了。
打完坐,吃早饭,还是黄米粥,这回连野果红枣都没有了。
吃完早饭,两个师兄带吴濬去砍柴,还得摘点野果回来当午饭。感情这午饭和晚饭都是每天早上出门现摘的,难怪新鲜的很。
砍柴的经历,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手上磨起了一个血泡,毕竟吴濬已经当了几年管家,许久没有劳作的手连儿时拿习惯的柴刀都要欺负它。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小白狗模样的动物,跟着吴濬一直回到云虚观里,但是没见她进柴房,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然后是午饭,午饭吃的是吴濬现摘的野果子,这回摘了一些红果子,大家伙儿就拿那个当菜,谁也没有说啥。
午饭后,大家都去练功课,吴濬则开始劈柴扫地,那只小白狗一样的动物又出现了,但是她始终远远的跟着吴濬,离他很远,但是保证她能看见吴濬,吴濬则要留心才能发现她的存在。怎么有种被监视被盯梢的怪异感,吴濬说不上来,但是也没多心去想,不过是一只小动物,让她监视自己好了,谁知道她是谁派来的。
到了晚饭时间,还是吃不厌的那个黄米粥,菜么,是吴濬上午摘来的另外一种野果子,紫se的。反正吴濬也不知道是什么,摘了不多,每人只分了一个。吃完了,回柴房睡觉,那只小白狗居然蜷在柴房的破窗台外沿,头对着吴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这畜生,居然连自己睡觉都要监视,管他娘的是谁派来的,喝口琼花玉露,睡觉。
这一晚,或许习惯了睡柴堆,一觉醒来,天快亮了。刚起身,就听到云牌响,叮叮叮叮响个不停,吴濬出门去做早课,不就是打坐吗,谁怕谁啊。那只小白狗又不见,鬼知道她又躲在哪里监视吴濬呢。
做完早课,喝完黄米粥,又去打柴。云虚观的天气好像总是那么好,不下雨。吴濬很想知道要是下雨了,打不了柴会怎么样。令人奇怪的是,小白狗仍旧远远的跟着吴濬后面,这畜生,就像是甩不掉的尾巴一样,如影随形的跟着他。算了,懒得管她,今天且多摘点果子,明天早饭最好也要有点下饭菜。
打完柴,回观里,吃午饭,中午吃的是野山楂,那是开胃的,不知道那些道童开胃了之后,会不会饥火烧心。果然,每个人都吃了一碗黄米粥之后,去盛第二碗,吴濬当然也不客气,跟着去盛第二碗,奇怪的是,那锅里的黄米粥,依旧还是那么多,始终是半锅,始终是不烫不凉,温温的。灶台下也没有火,好生神奇,或许这就是仙家妙用。
吃完了,劈柴扫地,接着是晚饭,晚饭的小菜是榛子,说来也真是好奇怪,这云虚观玉清峰的山上,明明是三月的天,总是有野果可以摘,居然连深秋成熟的榛子都有。或许这里是仙境,跟自己所在的凡间不一样。
吃完晚饭,继续躺在柴堆里瞎想。今天是吴濬来从波阳泽醒来的第十六天,按照ri历,是三月廿六,还有四天就是朔夜,朔夜天明,那就是四月初一了。好像在前世记忆里,四月一ri是愚人节,另一个古老历法里的四月初一,有说法是百鬼门打开的凶ri。不知道这玉清峰的仙界,会不会有百鬼开门的事情。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那只小白狗,似乎也蜷缩在窗台上睡着了。
天亮了,云牌响了,起来做早课,这是吴濬来云虚观里过这种清修生活的第四天了。三年是一千零八十天(这是按每月三十天一年三百六十天算的,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算,那是一千零九十五天。),吴濬连一百分之一的天数都没有过完,若是按地球年来算,那吴濬是连零头的那五天都没有过完,而他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种孤寂和失落。
或许现在的人就是这么这么一个浮躁的动物,信誓旦旦的要去做某一件事,结果连这个事情的开始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厌烦和失落。持之以恒,守之以志的格言,早就为人所不知,更不用说什么铁棒磨成针的故事,那多半只能传为一个笑料。或者大家都是在敬佩这种毅力和jing神,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实践它。
知道而不履,是为贼也。这句话估计也是没有人会再提起的了,明明知晓道理的所在,却不去履道敦行,那就是贼子。心思叵测的真小人,空口虚妄的伪君子,不都是嘴巴上说的好,自己却不去做的么。更有甚者,有人提出了著名的辩证式命题:“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一边是人民,一边是执政党和zhengfu,大家来做个选择题吧。
花树会选什么,花树肯定选择孔夫子孟夫子的答案,吾从众,民为本。当然,花树是会说到做到的,而不是像某些大人先生那样,连民为本的道理他也想去好好辩证的去推论一下,试图推导出一个流传千年的“伪真理”出来,那真是叫一个勇敢。是无知的勇敢,还是知道而不履的勇敢,我们不得而知。
当然上面这些废话跟吴濬在早课打坐的时候胡思乱想没任何关系。早课还没结束,门口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一个人,满身鲜血,倒在了乾清殿的前面,吴濬连忙起身跑过去,扶起她来,这不是李南珠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