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我一愣,忙追问:“是万语欣?”
彬彬点了点头,继续道:“起初我并没想到会是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或者是把其他什么外面的声音误听成了关门声。可是我却怎么样都放不下心,然后就去万语欣的房间,结果发现床上已经空了,哪里还见得到万语欣的影子。他妈的,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万语欣跑了。”
万语欣跑了?这真的吓了我一跳。如果不是从彬彬口里说出这话,恐怕我根本就不会相信。
我很清楚万语欣的状况,她的精神状况很混乱,无法自理,更无法独自行动,她居然在大半夜的一个人开门跑了。
“然后我追了出去,觉得她应该不会跑得太远,还能够找回来。”彬彬继续道:“可是我没想到,她就好像是蒸发了一样,连跟头发都没剩下。”
说到这里,彬彬不再说话,紧皱的眉头,抿着嘴唇,看表情应是十分懊恼,估计他心里已经将全部的责任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对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我绝对没有一丝责怪彬彬的情绪。他这一阶段已经够辛苦了,他的表现,在我看来,像赎罪,可他根本又没有过什么错误。
之前那么多事情,他只是想保护我和欢儿而已,让他心理去承担那么多,不公平。
本以为时间会让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又发生了这种事。
没过多久,我们已经赶到了万语欣所在的小区。
彬彬开车刚进小区门口,我便隐约听到外面有吵杂声和警笛声混乱成一片。
我摇下车窗,听得更加清晰,确实有警笛声。我的心中,此时已经极度的不安,我已经预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事情却远超我想象的让人震惊。
“往哪边走?”彬彬踩住刹车,低沉着声音向我问道。
我浑身一颤,回过神,连忙指路。
吴雨欣之前租住的那栋楼下方,此时围了许多的人,这场景与这时间段完全不相符。
三、四辆警车停在人群之中,许多身穿制服的警察神色凝重的在人群中忙碌穿梭,远离人群的位置,甚至有记者和摄影师在远远做着现场播报。
彬彬将车停在路边后,我们三人便急忙下车。
“陈涛!”
忽然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连忙扭头寻找,果然看见身着便衣的潘警官正大踏步向我走来。
“出什么事了?”我迎上潘警官,焦急的问道。
“跟我过来看看吧。”潘警官也不废话,转身带路。
跟在潘警官身后,我们挤进人群,发现眼前一片空旷,竟有一大块区域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在其中的一块草坪上,我看到一个很白的木偶一样的东西,萎顿在那里。
潘警官和旁边的一个警察低语片刻,凝重的冲我点了点头,一弯腰钻进了警戒线内。
我远望那个木偶一眼,心中一阵,因为那东西我看起来像极了人,一个被肢解的女人。
我低声对旁边的欢儿道:“你在这里呆着,别过去。”然后我弯腰跟在潘警官后面进入警戒线内。
彬彬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没有跟过来,并帮我拉住了想跟过来的欢儿。
深吸一口气,我转身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