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一句“出事?”就?像迎头泼冷水,足够叫人瞬间萎,很快,屋内动静消失,下一刻,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拉开,一股浓郁且诡异的?味道扑鼻而来?。
迎上自家?大人因被中?途打断而显得十分不满怒气?森然的?目光,不等对方开口,管家?急忙就?道:“大人,不好了,岑世子带人来?了,指名道姓要见您?”
“岑世子?”
郭北崇本来?一肚子火,毕竟任谁办事?办到一半就?被打断都痛快不起来?,要不是?因为知道管家?是?他的?心腹,若非十分要紧的?事?绝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话,他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这会儿?听管家?说是?岑世子来?了,郭北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耐烦问:“哪个岑世子。”
“还能是?哪个岑世子,”管家?擦着头上的?冷汗:“自然是?昌平长公主之子,临沂侯世子岑暨岑世子。”
“什么?”
听见昌平长公主这一名号,郭北崇几乎是?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当年为了讨好这位远道而来?的?皇帝胞姐送重礼上五台山,却只换来?一句“汝俸禄几何”的?嘲讽申饬之语,虽只寥寥几字,却硬是?叫郭北崇足足一月夜不能寐,生怕第二天睁眼得到的?就?是?自己被罢官的?消息。
没办法,谁让他灰色收入多呢,不查还好,一查准吃不了兜着走。
郭北崇那叫一个悔啊,要早知道昌平长公主这么不给面子,他绝不会巴巴往前凑,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昌平长公主似乎没有斩尽杀绝继续追究的?意思,不过哪怕虚惊一场也给郭北崇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以至此后几年压根就?不敢收受贿赂,并将?从前的?账目给抹平,就?怕昌平长公主哪天心情不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岑世子来?做什么?”
昌平长公主的?独子,郭北崇倒也有所?耳闻,据说脾气?不怎么好,但十分得陛下信重,年初的?时?候才刚封了提刑官,各州府都有收到公文?。
听说前些日子隔壁并州出了桩灭门案,就?是?这岑世子带人去查的?,只是?人不是?在并州么,怎么好端端的?往他归元府来?了,就?算是?去看昌平长公主也不顺路啊。
郭北崇心中?一跳,直觉怕是?不妙。
“不知道,岑世子并未说明来?意,只说要见您。”
管家?摇头。
郭北崇拧起眉,又问:“来?了几个人?”
“加上护卫,差不多得有近二十个,”管家?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其中?有个姑娘。”
“姑娘?”
郭北崇眉头拧得更紧,还是?想不通这位岑世子怎么会突然上门,他跟岑世子又没有私交,可若不是?私交,那就?只能是?为公事?来?了,岑世子是?陛下亲封提刑官,管的?自然是?跟刑狱相关?的?事?,难不成是?为案子而来??
郭北崇脑中?隐隐有念头闪过,只是?还未等他捕捉,管家?就?已低声催促起来?:“大人,您还是?先去见见岑世子吧,这会儿?人都在前厅等着呢,而且。。。”管家?犹豫提醒:“老奴看岑世子那架势,只怕来?者不善,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管家?不说还好,一说郭北崇心立马就?沉了下去,可来?者不善又怎样?,他难不成还能避之不见?
郭北崇深吸一口气?:“行,知道了,本官这就?去。”
“欸,大人,”见郭北崇提脚就?准备走,管家?赶忙将?人叫住:“您还是?先换身衣裳吧。”
郭北崇一看就?是?才刚从美人儿?床上起来?,身上只随意披了件外裳,还能清楚看到皮肤上抓挠痕迹,那叫一个暧昧旖|旎,若真就?这样?出去,管家?觉得就?算那位岑世子没准备找麻烦见了都不得不找麻烦了。
“嗯。”
郭北崇甩手就?进了屋里:“等着。”
。。。
不知道郭北崇主仆对他们的?到来?如临大敌,前厅,燕宁捧着刚上的?热茶浅啜了口,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环境,怎么说呢,很是?富丽堂皇,一看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快马加鞭一天一夜,燕宁他们是?在昨儿?半夜到归元府的?,只是?到的?太晚,加上长时?间奔波疲困交加身体有些吃不消,就?干脆先随便?寻了个客栈歇脚,等休息够了吃完早膳又才继续来?找郭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