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悬殊,毕荃带来的披甲郎卫足足是李不思的两倍有余,厮杀只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百余人,便只剩下数十余人,手执长刀,眼中尽是疯狂,全身沾满血污,李不思一方的披甲兵卫悉数倒地,宫门前已成一片血污之地,地上许多尚未咽气的兵士还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宫内的皇帝骤然睁眼,起身,说道:“罢了,也该朕出场了,你就在宫门内,等朕的讯号。”
说罢径直出门,朝宫门处走去。
宫门外,毕荃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神色,“李相国,这宫门,恐怕你今日进不去了。”
说罢一挥手,剩下的十余人径直朝着李不思和太子阳聪全逼近,然而李不思的神色之中,未见一丝慌张,如此气闲神定,令毕荃莫名生出一股怒火,大喝道:“李相国和太子意图闯宫挟持陛下,给我拿下。”
李不思任由兵士将长刀架在脖子上,身旁的太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咬牙对李不思低声说道:“李相国,你不是还有后手吗?快使出来啊!”
李不思置若罔闻,朗声喝道:“陛下,臣李不思今日尽力了,未能阻止逆贼闯宫。”
毕荃冷笑道:“乱臣贼子,也配说出这样的话。”
话音刚落,宫门“吱嘎”一声被打开,皇帝一身白色内衫,头发凌乱的出现在宫门处。
李不思率先看到皇帝的出现,径直跪下,高呼道:“臣李不思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太子也连忙行了跪礼,毕荃这才看见了皇帝,正犹豫要不要跪,皇帝却率先开口,问道:“大司马,为何不跪?”
说话中气十足,哪有半分病重的样子。
毕荃心中一紧,惊疑的问道:“陛下,你……”
“哼!怎么?都沉不住气了?”
积威之下,毕荃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一旁的阳兆良连忙行礼,解释道:“这两日父皇闭门不出,儿臣担心父皇被奸人所挟持,这才……”
“闭嘴!”
一声大喝,让阳兆良身体不禁一颤,顿时便噤了声,一时间在场之人心思各异。
“呵呵呵呵!”
毕荃原本低垂的头突然抬起,阴恻恻的低笑着。
皇帝双眼微微眯起,问道:“毕荃,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毕荃答道:“陛下身体欠安,该休息了,这朝廷的大事,不妨都交予六皇子如何?”
“就他!”
皇帝指向一旁的阳兆良,突然厉声喝道。
毕荃笑道:“没错,就是他!”
随即一声大喝:“宫中郎卫何在?”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之声,听这阵势,恐怕至少得有数百人之多。
很快,五支百人队便整齐赶到,尽皆身披重甲,腰悬长刀。
皇帝脸上未见丝毫慌张,看向毕荃问道:“你这是要造反?”
毕荃似乎胜券在握,说道:“是又如何?反正如今宫中已全是陛下病重的消息,太子带兵逼宫,陛下因此气极身亡,六皇子即使出手,诛灭太子及一众奸臣贼子。”
一旁还跪在地上的李不思不住的冷笑,心中暗骂蠢货,只是不知道皇帝还有什么底牌,竟未见一丝慌乱,一旁的太子不知李不思的心思,心中只能暗自焦急。
皇帝气极反笑,连说三声“好”字,看向阳聪全问道:“全儿,这便是你的选择?”
阳聪全隐有不忍,却默不作声,不知作何感想。
皇帝心中短暂的涌起一股悲凉,随即看向地上的李不思和太子,问道:“你二人呢?是否也存了一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