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秘的客人脱下遮掩的斗篷,露出了皇后的面容。
“李不思!我们的全儿,你到底救不救?”
李不思心情不错,笑道:“阿蓉,我自己的儿子,肯定要救的。”
“救?那你为何如此着急,让非儿继承皇位,也不怕将阳希明逼急了,杀了全儿泄愤!”
李不思敷衍道:“怎么会?”
皇后的心凉了半截,指责道:“你根本就没考虑过全儿的安全,是吗?李不思!虎毒不食子,你还是人吗?”
“够了!”
李不思终于不耐烦起来。
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不思,是啊,一个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的人,眼看目的就要达到,如何肯放弃?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人,皇后觉得很陌生,突然间,又冷静了下来,收敛了多余的情绪,一言不发,朝密室外走去。
背后传来的冷冷的声音,却让皇后握紧了拳头。
“明日便是非儿继承大典,你最好本分一点,若是因此坏了我的计划……哼!”
……
翌日清晨,便是新皇继位,一切从简,然而整个阳城的气氛,却隐隐透露着一股紧张。
祭祀天地宗社之后,便是新皇上位,接受百官朝拜。
朝堂之上,百官心事各异,有暗自窃喜,站对了队,有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未来仕途,也有漠不关心,作壁上观,也有个别正直之人,打算在今日舍身成仁……
“臣,有一问,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教相国!”
御史中丞罗素突然从百官队伍中站了出来。
李不思不禁一愣,有些恼怒的看向一旁的御史大夫曹冲云,曹冲云双目低垂着,假装没有看到。
阳非第一次坐在龙椅之上,心中又兴奋又紧张,根本没有察觉到李不思的神色异样,好奇问道:“罗中丞有何事要问相国?”
罗素拱手一礼后说道:“臣有三问,一问,相国说陛下驾崩,为何不让我等瞻仰陛下遗容,送陛下最后一程,与自古以来礼仪不合。
二问,太子当时在祸乱中身亡,却死不见尸。
三问,陛下病重多日,按照常规,应该早有遗诏,那遗诏何在?”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百官顿时一片哗然,当下便有几人高声附和。
李不思面色铁青,愤怒的看向曹冲云,责问道:“姓曹的,你这是何意?”
曹冲云装傻道:“这……李相国,罗中丞问你的,你为何这般问我?”
李不思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数个念头,一闪而过。
这姓曹的平日里素来对自己毕恭毕敬,今日为何这般模样?他能有什么依仗?
口中冷哼一声,说道:“陛下因病身亡,遗容可怖,实在不宜公开,有损陛下一世英明,而太子在那日祸乱中也是身体受损,其惨状,不宜让更多人看到,因此已经秘密收敛,而遗诏,自然是陛下未来得及立,便登天而去。”
罗素一反常态,异常不客气的指责道:“这恐怕只是相国的一面之词吧。”
李不思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但这大殿里外,都是自己布下的人,又实在想不出这罗素到底有何依仗。
“罗素,今日新皇登基大典,你要扰乱不成?”
李不思恨不得直接出手杀了此人,径直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