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堂的业务基本都走上了正轨,穆良和宋济帆,一文一诗,是如今报纸的大热作者,穆良为日后科举赚取文名,所着文章有限,但都足以收获一批数量不小的粉丝。
宋济帆也不再阴郁,一天使不完的牛劲,又加了不少长安的诗会,人变得开朗多了。
甚至除了以上二人,与穆良打擂台的国子监祭酒严大人也时不时有投稿,大致是在朝中憋坏了,他言辞犀利,文笔纯熟,酷爱谈古论今,只是老是观点偏激,每篇文章的争议都很大,是个话题人物。
有人给他写长信夸赞其文章,隔了好几天严大人才回复,大意是说报纸每位作者的都值得一看,这夸赞愧不敢当,然后投稿更勤了。
顾秋白吐槽,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心里都乐开花了吧,我看骂他的人更多呢,还从那么多信件里专门挑这封回复,口嫌体正直。
报纸的发展愈发成熟,包括商业广告,时文热点,宋卿卿还规划出了类似悬赏寻物,寻人启事等等版块。顾秋白当起了甩手掌柜,闷头画画。至于京兆府的工作,她每日带着自己的画稿去京兆府,等京兆府的事忙完了,就光明正大的摸鱼画画。
梁安撞见了一次,可叫他胆战心惊,每日都跑来顾秋白的画室溜达一圈,生怕有人看到顾秋白没有认真工作。钟于更是像个闹钟一样,只要有人来了,钟于就要敲门告诉顾秋白一声,多亏了他俩,给顾秋白省下了不少时间画漫画。
七天过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画院考试自然不如科举放榜那般盛况,不过是把写着录取人员的红纸贴在外院墙上,再派人核对,当场领了鱼牌,以作后期入院的信物。
许多人一早便去了,顾秋白则是光明正大的逃班,慢悠悠溜达到画院门口。
从上至下浏览,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齐啸墨的名字,接着往下看,顾秋白疑惑,又从左到右,细细看了一遍。
居然。。。没有上榜。
顾秋白倒也不气馁,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虽然她知道她的画风和现代画派是有些差异,但她也尽量将两者结合了,最后却没能上榜。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条条大路通罗马,画院不过是没有识人之才罢了。
一回到京兆府,罗大人就仿佛有千里眼一般,在门口偶遇了顾秋白。
罗大人:“今日好像是画院放榜之日,如何?是不是该恭喜你了。”
顾秋白摇摇头:“看来我有些失误,画院并未收我。”
罗大人心下是很惊讶的,纪沛然是新派代表,竟然会罢黜顾秋白?
只是面上不显:“如此,翰林图画院想来也是水准平平。”
顾秋白那一点失落也被罗大人冲散了,虽然老是坑她,但还是护犊子的。
她扬起笑脸,暗示道:“看来我这仕途算是断了,我还得养活春在堂这一大家子,大人,我的俸禄好似有点不够用了。。。”
罗大人:“哎,大人我也要养活京兆府这一大家子人,我看京兆府订长安日报也是一大笔支出,其他报纸却是渐渐放价,不如。。。”
"大人!以后京兆府订长安日报,全部六折。”
见顾秋白这么识趣,罗大人满意点头,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不必伤怀,好事多磨。”
顾秋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点了点头。
宋卿卿也通过小厮得知了此事,她不明白,顾秋白的画都不能入选,画院到底有多高的标准。
除了不解以外,宋卿卿还有些生气,她担心这是因为顾秋白并非男子,而故意刁难。若真是如此,简直是让她的才华埋没。
好在顾秋白回家后,主动与她提起此事:“这次画院考试我并未入选,倒是有一小童,不过八九岁,却被选中了,成绩还名列前茅。”
宋卿卿更生气了:“竟是连小童都能入选?我不信你的画还不如一小童,断断是翰林图画院的考官有眼不识泰山。”
顾秋白:“没事,没事,我尽力而为,结果如何并不是我能左右的。”
“那你有何打算?”
“继续在京兆府待着吧,把画画好就行,别的也不想那么多了。”
宋卿卿点头,只是这件事她还是气不过,所以她私下找了穆良,让他写一写关于翰林图画院考试一事。
穆良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第二天翰林图画院就进入大众视野,传遍了大街小巷。
茶馆有不少人在讨论此事。
“这文章上说,长安有个翰林图画院,专招收画师的。”
“什么什么图画院就在我们家旁边,平日里都没什么人进出,我可没兴趣,我家的孩子只专心科考,这画艺一事,再精进,与读书也是不能比”
“这也没错,但重点不是这个,这作者说,翰林图画院的考试流程与画卷都不公开,怕是有内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