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lso;没有放行条,不能出去。&rso;
&ldo;&lso;是老太太……&rso;
&ldo;&lso;那是上面的命令。&rso;
&ldo;&lso;命令当然是命令,不过一个老太太什么要紧‐‐她懂得什么。同时我们到村里去采买,她同我们一块讲句话也方便点。&rso;
&ldo;哨兵同意了,不过要检查一下,我把剪刀、尺、熨斗给他们看,身上就是一件旧衣,他们搜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这样我就随着采买出了哨所。里多路后,采买停在村子里找东西,他们不管我了。我和他们打个招呼走了。我想到情况紧急,一步也不敢停,直到昨天半下午才回到村里。我没有回家,直到乡政府,我把几天来得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乡长,他叫文书记下来,我又把鞋面割开,取出文件,乡长立即让我送到这里来。&rdo;
&ldo;啊!太谢谢你老人家了!&rdo;郭楚松激动地说,&ldo;不是你老人家亲自去,难得到这样难得的情报啊!&rdo;
&ldo;算不了什么,今后如果用得着我,尽管说。&rdo;
第三十四章
郭楚松、黄晔春根据红军总司令部和苏区省委的指示,决心利用苏区的优越条件,在敌人从禾新城向其他地区进攻的时候,寻机伏击其继续深入的一路、两路,国民党军队集中在苏区中心的禾新城,力量大,声势也大,但他们四周在苏区人民及其武装的包围中,形成孤军,犯了兵家之忌。
罗霄纵队除北上回来的两个团外,还有原来留在苏区的一个团和一个地方独立团。伏击敌人那天,他们完全轻装,每人除枪支子弹而外,什么都不带。他们着装并不整齐,有的穿红军军装,也有极少数穿白军军装,有的穿草鞋,有的穿布鞋。只有一件是整齐的,就是头上戴的是红军帽。指挥员穿着和士兵一样的衣服,如果不是身上有手枪的话,就和普通士兵分不清楚了。他们脸上洋溢着临战前激奋的情绪。高级指挥员们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披了风衣,去集合的时候,却激动得脱下了。
郭楚松到集合场,来到原来留在苏区的那个团前面,立即被眼前排列着的九挺重机枪吸引了,他看到九挺机关枪只有三个子弹箱,就问机关枪连长:&ldo;怎么只有三个子弹箱?&rdo;
&ldo;没有子弹了,&rdo;连长立正回答,&ldo;其实三个箱子只有一个有子弹。&rdo;郭楚松走到子弹箱面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空空如也;又打开一个,又是空空如也;等他去开最后的箱子的时候,连长先打开了,并小声说;&ldo;这一箱也只有一百四十一二发子弹。&rdo;
他提起弹带头,看了看,的确是空的。他顿了顿说:&ldo;用三四挺枪上火线就行了。射手和弹药兵还是要去,以便缴到敌人机关枪或子弹时,随时有人可用。&rdo;
离埋伏的位置还有十二里地,为了不因队伍过早到达,增加走漏消息的可能性。郭楚松命令队伍就地休息。
这时李云俊带了九个人,都穿便衣,二人一组,每组带一支马枪,一支土枪,几个手榴弹,从郭楚松身旁走过。他们是担任在敌前进大队的中段的侦察任务的。郭楚松忙对李云俊说&ldo;五里一组,敌人来了,不要死顶,打枪报信就行了。&rdo;
李云俊的小队走过后,郭楚松问黎苏&ldo;派到敌人行军纵队后一段的侦察队走了罢?&rdo;
&ldo;早走了。&rdo;
&ldo;谁带去的?&rdo;
&ldo;张山狗带去的。&rdo;
&ldo;也是五里一组?&rdo;
&ldo;是,和李云俊的便衣队相连接。&rdo;
半点钟后,下雨了。郭楚松很兴奋,说:&ldo;今天好天气!正利于我们伏击敌人。&rdo;命令队伍前进。只有点把钟,各团都到达离敌人前进路上的右侧约三里的起伏地段。他预定的主要突击方向是右翼,就是敌人的先头部队。他在担任突击队的三个团到达指定的位置后,叫他们在听到右前方甲石山上炮响的时候,就开始前进,并指定各团的攻击目标和前进路线、战斗正面以及预备队的位置。他说:&ldo;攻击的时候,各部队要迅速展开,分成多路纵队,在短时间内以全力投入战斗,以便迅速搞掉从杜合村到甲石五六里地段的敌人,&rdo;他用右手指着左前方三里远的高地,又转到右前方三里远的高地,&ldo;搞掉这一段,就协同独立团打他们的后续部队。&rdo;
他叫大家隐蔽休息,只等前面响枪报信。自回苏区以后,他对苏区的战局,不敢有半点乐观,但对于捎灭敌人的先头部队,却有很大信心。他知道他们和敌人比较起来,不仅在战略上,优劣之势相差很远,就是从这一天的战术情况来说,自己的兵力也处于绝对劣势。但他却在敌人的优势中,找到了自己的优势,就是敌人无论有多少人,他从县城出发到甲石的四十五里中,只能单线行军。打他的前卫,他的后续部队不可能一下子集结上来。他们以全力对敌的先头部队,在数目上也不算优势,但他们是预伏于敌人行军纵队的侧面的,便于同时迅速展开所有兵力和火器,苏区利于封锁消息,红军可以发挥很大的突然性。关键决定于时间,就是不等敌人后续部队集结上来,不让他的前卫构成战斗队形。这种时间,是十分短促的,他把这个意思告诉他的干部,他们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说,他们早就大体理解了这种形势‐‐这是他们从多年的战斗经验体察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