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轻羽看谢谕走远,才道:“这么得罪谢少主真的好吗?”
“彼此彼此。”梁非秦倒了一杯茶,推给她,道:“今天你怎么想着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在中谷的擂台会之前都不会踏进望月楼的。”
连轻羽连弹两下食指,道:“我自己呆着无聊,福南也不见踪影,恰巧听闻薄言被你支出去了,所以来找你去松花烟雨阁玩。”
梁非秦冷笑道:“恰巧?真是太巧了,巧到我以为你安插了探子在我的护卫队当中。”
连轻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道:“没有,没有,没有探子,我只是派了一个人在街口的民居借宿,顺便让他注意一下薄言的行踪,我打死都不想听他的唠叨了。”如魔音灌耳,梵音咏唱,让她烦闷无比却又发作不得。
梁非秦敲了敲她的头,道:“暂且信你,只是我昨日入梦,到现在都喝着药呢,不说薄言就是罗杨都不会同意我出去同你鬼混。你若真想去松花烟雨阁玩,不如去找我师门里的音鹤师侄,她可是对罗杨很有兴趣,一口一个兰音师兄叫的欢畅。”听的他一阵阵火大,但又不好跟一个晚辈发作。
连轻羽听闻,果真气恼,她咬牙道:“既如此,本少主去会会她,看她哪来的脸缠着罗护卫。”她虽然对罗杨没什么男女之情,但因着与梁非秦交情甚笃,自然就把罗杨当成了大哥哥。身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妹妹,自然护着自家哥哥,想追人,先过得了他家人这一关吧。
连轻羽摩拳擦掌,向梁非秦提出告辞,并顺带问了音鹤的住处,兴致高昂的除了望月楼大门。
守门的护卫见联盛堂的少主进去时高兴,出来时也高心,不由暗自八卦自家公子会讨女子喜欢,若是自己能学上一两招,那往后还不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夫妻恩爱,幸福美满。
连轻羽若是知道他们有此想法,也许会一巴掌拍醒他们,说先看看你家公子吧,若是他真会哄女孩子,至于现在还是独身一人吗?早让你们梁峰主荣升辈分了好吗?
所幸,连轻羽不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也无从点醒他们,让他们可以继续暗搓搓的崇拜自家公子。
日头持续的往西移,梁非秦起身伸了个拦腰,灵力一扫切下一片嫩绿的银杏叶,让它飘到自己的手中。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桔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梁非秦自言自语道:“回去让人做一件银杏衣吧,应该挺好看的。”衣料要以深蓝为底,然后金黄的银杏叶绣要在衣角处,袖口等处。这样的衣服他会喜欢吗?
点点银杏叶,脉脉不得情。我寄人间雪,为君暖寒衣。
☆、第15章
二月初十,乌云罩顶,雷声阵阵,风中的水汽预示着大雨即将到来。然而这糟糕的天气并没有打消掉激昂的热情,中谷擂台会今日开赛,爱凑热闹不爱凑热闹的修者、普通百姓们纷纷涌到中谷外的山林中,准备一睹今日得冠者的风采。
连轻羽一脸困倦的靠在梁非秦的肩膀上,眼睛半眯半睁,看神情可能会随时睡过去。
梁非秦晃晃手臂,问道:“以你今天的状态还能揍人不?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自己丢脸不说还顺带丢了良禹州众仙门世家的脸面。”
连轻羽打了阁哈欠,没什么精神的道:“不会的。我今日里来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放心好了。”
你这个状态谁能放心的下啊!梁非秦暗自摇头,心里下定决心待会一定要离她远点,免得被牵连进去。
连轻羽在他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后,终于提起精神自己站好。她四下看了看,见他们良禹州的基本都在这一片小竹林聚集,甚为满意。撞了撞身边人,她说道:“咱们州来的不少啊!”
梁非秦后退几步,正好处在了罗杨的身前,他道:“是呀,都是来看热闹的。”
处在梁非秦身后的罗杨不动声色的往一旁移了一步,动静很小,连在没话找话的两人都没发现。
很奇怪?这几天梁非秦表现的一直很奇怪,往常恨不得离他八丈远,但这几天一直无意识的往他身边凑。有此反常的表现还是从他做了一个梦后开始的。
罗杨抬眼看着一步之外飘扬在春风中的红色流苏与乌黑的秀发,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淡,但心头上的疑问却始终堆积着不肯散去。
您到底是做了什么梦,才会令您如此的不安呢?
梁非秦瞟了一眼面覆寒霜的护卫,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和音鹤师侄在松花烟雨阁玩的如何?”
连轻羽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挺好的呀,我们玩的挺开心的呀!下次你也一起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