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缓缓笼罩在她脸上,她感到一股逼迫人的气息靠近,但对方语气仍是客气的:“您喝得太多了,看起来无法走路,抱歉,我可以抱您上车吗?”
——抱?
“啊,那似乎不太好呢。”白绒皱眉,叹口气,歪歪扭扭地靠过去,勉为其难道,“但是……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她这样说。
但她那样想……
可以可以,先把我抱上床。
作者有话说:
醉酒害人啊,傻孩子已经意识不清了。
第18章、吻
初春清晨,雨淅淅沥沥打在窗外高大的绿树上,氤氲满屋湿意,惊扰被窝里的梦境。
这是三月上旬,不需要暖气的时节,外面依旧很冷。好在房内尽是静谧柔和的奶白色、卡其色装潢,可减缓冷寂感。
窄而高的窗户边,白纱幔被风涨满,轻扫着刮向床沿。
一张造型复古的白色铁架床,很像中世纪落魄公主的栖身之所,但这床上铺着蕾丝边的柔软被套、灰亚麻色的纯棉床单,又显得精致温馨了许多。
白绒睁眼醒来,感到浑身乏力,好不容易才坐起身。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熟悉的卧房,渐渐清醒,揉了揉疼痛的脑袋。
乱糟糟的被窝里,残存着夜间弥留的酒气。白纱起落,阴雨天光晃在室内,铺在女孩半裸着的背脊骨上,那乌黑的发丝衬着白皙滑腻的肌肤,晕上浅浅淡淡的柔光,迷蒙得像断掉的记忆一样。
一阵寒风刮来,激得她一颤。
要命,一点事也想不起来了。
昨晚……诶?她昨晚的记忆,居然是早早就截止在下了格鲁伯先生的课后。
白绒难得醒这么早,踩着拖鞋、揉着太阳穴去了客厅。醉后整个身体柔软无力,她不得不迅速泡一杯咖啡让头脑清醒。
俞甄艺正窝在靠近阳台的玻璃门边,全身陷在沙发里,双腿挂在沙发外晃荡。她嘴里咬着一支画笔,发着呆,木杆都快给咬变形了。
她在为昨晚的速写重绘油画,目前,刚给其中一幅棘手的作品调了色。
她一般不主动跟白绒打招呼。
于是白绒先说:“早。”
白绒刚冲完咖啡,喝了一口,就被她接下来的话呛得喘不上气——
“你和纳瓦尔竟然交往了,我倒是没料到的。”
窗外的雨声变得非常清晰,室内也只剩画笔的唰唰声。
几秒后,白绒的身体不再僵硬时,她擦了擦嘴角,“交、往?”
俞甄艺懒懒扫她一眼,手中画笔未停,越刷越快,“是害羞不承认吗?抱歉,我目睹你们接吻了。”
白绒这次甚至被空气呛到。
“接、吻?”
她走过去,“……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