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那些不论是甜言蜜语耳鬓厮磨,还是海誓山盟情比金坚都已经在签署了离婚协议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人有疼痛感知,亦有愈合能力,伤口越深越难愈合,即使愈合可痛感仍在,又怎么能真正的守得云开见月明。
严冬沉却觉得有趣,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人的确是一辈子都改不了心性。害得自己前途尽丧的事情他一概不论,早产那命悬一线时他的所作所为如今也能当作寻常往事,就连眼下这个看起来他喜欢的紧的孩子,不也被他质疑身份从而背着自己做了DNA鉴定吗。
种种一切皆是不可逆的伤害。他有何脸面能当作无事发生一般坐在自己的面前谈所谓的高尚,论所谓的承担,大言不惭地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说‘不可能回到从前’。
严冬沉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心中满满的厌烦,一分钟都不想再在他的面前坐下去,她站起身来匆匆走了两步,可奈何心中的郁火难解,于是又折了回来,站在晋复升的面前,她声音压得很低,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无非是个标榜着道德伦理可却利欲熏心的禽兽,还望你学会正确的认识自我,你以为就凭你,也配得上让我回头?”
他坐在那里听着她耳边的斥骂,眼睛却盯着正准备走过来的团子,脸上看不出愤怒的情绪,可同样压低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情绪:“严冬沉,是你自己选择抛家弃子,如今又喊什么委屈。”
严冬沉气得眼睛都瞪圆几分。
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离婚协议书的确是自己拿过去的,可签名明明是两个人都签了的,就连孩子的抚养权也是他死乞白赖的要了过去。
谈抛家弃子?晋复升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严冬沉有一肚子的话想骂给晋复升听,可她的余光也看见了晋然,小团子手里拿着一包糖包,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他拿不准大人的事情是否已经谈完,现在过去会不会被当作不懂事的小孩子然后如爸爸所说被冠上一个‘不聪明’的外号。
想骂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怎么样精炼。
严冬沉直起身,认真地下了通牒:“本就不是同路人,还望晋先生以后走路的时候当心些,别挡了别人的前程,也损了您一身的矜贵。”
矜贵看似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可落入晋复升的耳中却是掷地有声,之前那些言语之争仿佛是幼稚的打闹,唯独这两个字,着实伤人筋骨。
严冬沉走了,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在晋然的身旁放慢了脚步,可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的走了。
晋复升不知道她在晋然身边停留那几秒的内心想法,恐怕也是说百感交集。
晋然坐在椅子上,很认真地把手中的糖包拆开,然后将其倒进晋复升还温热的咖啡里。
一堆白色的砂糖从咖啡表面逐渐下沉,一团白色的转瞬淹没在浅棕色的咖啡里,晋然盯着咖啡杯看了一会儿抬头问:“拔拔,姐姐是生气了吗?”
因为生气所以连声再见都不肯说,就连三明治也没有吃完。
“没有,她没有生气。”
晋然低头软软地噢了一声,伸手拿起自己的三明治继续啃了起来。
“她只是意难平。”许久,他这样说道。
晋然听不懂,晋复升也未曾想过解释。
第9章
年后。
严冬沉参加的选秀节目开始上线。
常子旭因为代言的原因收了品牌商的几件衣服,自己也穿不了那么多,干脆拿着就到了晋复升的家里。
常子旭没什么名气,接不到什么阔绰的代言,偶尔一些小品牌一般也不给什么酬劳,这次的品牌商直接送了六套男装,常子旭自己留了三套,另外三套就全部拿到了晋复升这里,虽不值什么钱,好在晋复升也不是嫌东嫌西的主儿。
巧在晋然昨儿个晚上在大伯晋复承家玩的太晚,于是今天干脆多留一日。这也是给了晋复升放纵的机会。
常子旭看团子不在家便兴致勃勃的点了一堆烤串和啤酒,嚷嚷着要跟严复升好好喝几杯。
晋复升斜眼看他:“你们知道严冬沉在Z城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点些烤串和啤酒,过来好好跟我喝几杯?”
这是还生着气呢。
常子旭嘿嘿笑,没脸没皮的凑在晋复升的跟前,十分狗腿地说:“你说你们俩这关系我跟日瞳又搞不明白,跟你说了万一惹你不高兴了岂不是罪过大了?”
“那现在不怕我不高兴了?”
常子旭心想,要不是你稀里糊涂的知道了,这事儿估计都能瞒你一辈子。
嘴上还是打哈哈:“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哪儿还有什么瞒着不瞒着的,这不,一看时机成熟了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