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起懵然站起身来,看着冯清棠留给他的侧脸,叹了口气缓缓走出去。
“还有挂号的吗?”
要是没有,她得去吃饭了。
“有啊!”
这声音洪亮,一听就是个不好对付的,傲慢中夹带着一丝丝的——贱。
噔,噔,噔
拐杖有节奏地杵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都不用回头,冯清棠就知道是谁。
“你挂号了吗?”
“现在不是没人吗,再说了,我来也不是看病的啊。”把拐杖交给艾伦,纪尊寻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我病都好了。”
见三人认识,导诊护士也走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冯清棠把手环在胸前,抬了抬下巴:“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没病也能给你看出点病来。”
“呵。”纪尊寻嗤笑一声:“我看是你有病。”
他指了指冯清棠的眼睛:“你这儿有问题,建议你挂个眼科。”
他坦白说:“不能因为我拒绝了你,你就饥不择食找那么个男人啊。”
冯清棠:“”
刚刚在门外,纪尊寻已然听得清清楚楚,两手一摊:“虽说我不该管这事儿,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负责。”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个接一个,刚赶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冯清棠满脸荒唐地看着纪尊寻,有些好奇地问:“你对我负什么责?”
“我话说重了,伤了你的心。”纪尊寻无奈摇摇头:“导致你心如死灰,打算后半生随随便便相亲了事,是我的不对。”
随后,他身体前倾,与她拉近距离,眼神锐利:“还是你知道我今天出院,特意演了这出戏让我看见?”
他的声线平稳,丝毫不见玩笑之意。
话里话外都是他已经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碰巧她那天还顺着他的话说了。
——“还吃醋了?”
——“是啊,所以才要惩罚你自己走啊。”
冯清棠一紧张就不自觉地攥拳头,想着怎么答复他的对策时,眼神错开,忽然就瞥到桌脚下有一只虫子正在匀速爬行。
“啊!!!”她尖叫出声,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全身血液直冲大脑。
纪尊寻也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冯清棠要跳起来打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虫子!虫子!”冯清棠惊呼着指着桌脚,都没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跳到了纪尊寻身后。
她一手攥着纪尊寻的衣领,一手指着桌脚高呼着。
高冷形象完全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