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出纱布包扎一下,刚打开抽屉她又被吓得惊呼出声,一下从椅子上弹开。
抽屉里面竟被倒了满满的红色液体。
她凑上前去,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是一抽屉油漆。
因为拉把手的动作太快,已经溅出一部分滴在她的鞋上。
白色的鞋,刺目般的红,分外乍眼。
冯清棠的心砰砰直跳。
检查一圈后,发现除了自己座位上一片狼藉以外,其他人还没有受到连累,冯清棠马上把照片拍下来发给刚才做笔录的警察。
简单给胳膊缠上一圈纱布后,她疾步来到急诊室。
那里还有她一直偷偷惦念着的人。
雪白的床铺染着几块血迹,纪尊寻趴在床上,后背被汗水洇湿,灯光下闪闪发光。
狰狞的血痕从右侧脊背一路向左侧蔓延,大概有手掌那么长。
“他还好吗?”冯清棠问值班护士:“那鞭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都没有,上几天药,回家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说完,护士又小声对冯清棠说:“我说给他包上纱布,他偏偏不让,说等一会儿,是警察要拍照存证吗?”
怔了一下,冯清棠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去问问。”
踏进急诊室,艾伦冲她点头:“冯医生,你来了?”
纪尊寻的脊背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慢慢放松。
冯清棠应了一声,拿出纱布轻声说:“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趴着的人缓缓坐起身来,垂下眼睛不说话。
冯清棠跪坐在床上,贴纱布的同时,脸也迫不得已地贴近。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灼热无比,也不知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温度,还是这房间本来就热。
生怕他疼,她的动作无比轻柔仔细,又嘱咐纪尊寻:“回家好好养着,如果有发烧的症状要赶紧来医院。”
纪尊寻没说话。
曾经脸破了个小口,碰他一下都要嗷嗷叫的人,如今那么长一条血痕覆盖在背上,却吭都没吭一声。
“那我就先上楼了。”冯清棠说完,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纪尊寻突然叫住她:“冯清棠。”
这声低沉地呼唤像是一句咒语,让她倏然定在门口,都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他现在应该是怎样的表情。
床发出咯吱的声音,脚步声愈来愈近。
纪尊寻扣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你干什么去?”
“我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