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府内立于大厅两旁的家仆和丫鬟们便开始急急忙忙的招呼宾客;老家仆总管站在门口详细得开始清点着礼单,王府这位没落的王爷,王泽天则是身穿着华衣站在大堂中央;托手向着四面八方进来的宾客们施礼、点头示意,还不忘笑脸相迎的问好。
他表面上作为主人春光拂面,光彩照人;实则强作镇定,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王泽天倒是疑惑不已:这是什么风,把这些京都的重臣都给请到了荆州卡城这个偏远的小城;又是什么风让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前来拜见自己,接连送上了贺礼。
这喜从天而降,从何而来?无头无脑的是又不能得罪这满屋子的大周官员们,捉摸不透的他只能随机应变了。
佣人们的布置下,府内立马开始灯火通明,彩光霞影;门案间又有数十位宾客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坐落于刚摆落好的酒席上。一时之间,宾客们开始接连的点头,表示对于王府的赞同、悄然的互相交流,开始传出了阵阵细语声。不得不说这王府办事的效率却是快捷,在王妃和王爷的母亲老金丝衣袍的老妇人一再催促下,厨房立马开始生火做菜、烹饪起了一道道山珍海味、美食家宴;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宾客已有百来人之多,由于挤满了王府的前堂和后花园;仆从们由不得不在露天打起了高台,而侍女们不停的上报宾客们呈上的彩礼,宣扬声不断。
在这酒席上,官员众多,大多是京都的重臣;来自京都的他们由于人数众多,似乎形成了默契一般;都把互相赠送的彩礼当成了比拼身份的象征一般。
王府王泽天的书房内,他的儿子小王爷王禹新正被几个恶奴给捆绑住手脚;只不过,这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仆人一边捆绑着,还一边不忘向白衣青年王禹新解释:“小王爷啊,是王爷吩咐小的们这样做的,你到时候可别记恨我们啊!”说完还不忘帮王禹新敲敲肩膀、捏捏腿一副一心为主的样子。
那英俊消瘦的王禹新本就身材消瘦,被麻绳这么一捆立马活像一具被束缚住的小鸡仔,他被几个仆人困住本就不悦,见到他们点头哈腰的向自己求饶,他忧郁的眼神就更加忧郁了。
只见他那脖子一伸,微微的一叹气:“我只不过花了我爹这么一点钱,这老头子就这样对待我,也不知道奶奶在哪里!快来人呐救命啊!——”屋内立马响起了一声叫喊声。
几个仆从们一听,立马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要是被人看到这样对待王府的小王爷、流传出去,他们几个的小命还有的活吗?眼尖的一名仆人飞快的从书房就寝的卧室撕下了一块床卷布塞进了王禹新的嘴巴里。
“呜呜~你…。。们敢…。。这样对…。吾~!”全身被束缚的王禹新本来还能开口说话,现在就只能躺在书房的书房的地面上不停地蠕动身子,待到被完全塞住嘴巴时候,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忧郁,他深深的感到他的老爹是邪恶的,他为了这个家去外面花钱消灾给他爹行善积德,他还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啪——!”王禹新正想着,那书房的门被一股忽然出现的剧烈强风给吹开。
天空之中,缓缓而落下了一个皮肤白皙、五官分明、俊美非凡的少年;他薄薄的唇角微微上翘,身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袍;狄谨慢慢摒了一口气后,他开始打量起这幽静的别院。
他身穿着淡蓝色的太子衣袍,那深邃的眼神飞快的扫视着四周。不一会儿,待狄谨看到打开着的书房内的情景时,不由一怔。
只见一名身穿着白衣的青年浑身被绑的和粽子一样,不停的在地上蠕动还流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而一旁的三名明显是家仆打扮的男子,装出一脸的淫荡样子,脸上透着谄媚的笑容。
不由看的狄谨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我勒个去,内阁总管王爷爷的子孙难道是因为他当年被宫刑了,所以嗜好都如此变态不成?”
也不知道护国公几人来了没有,还是不要看到这场景为好!
那倒在地上的王禹新看到外面仙人一般降临的少年,正想着呼救让他帮忙呢,“啪——”的一声,那书房的门又被关上了。
三名仆从心中生出一番疑虑,这少年人衣着华丽又秀有周国的国兽,在加上看他好像武功很厉害的样子,心中生怯,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认定了这人是王爷请来的客人。待到门被关上,他们继续盯着王禹新,各自不动,生怕再出差错。
。。。。。。此时此刻,王禹新的心情是忧郁的,他只能紧紧的锁着眉毛,又看了眼几个看守他的仆人;着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人,怎么能和这一群猪待在一起呢!
狄谨站在书房外的花园里,看了看天空;此时,夜色正浓,乌云环绕、看不见半点星光,只有那月亮在空中挂着拂照着大地。正如同他的心情一样,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或许,是因为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晚风声徐徐的吹着,月夜下,狄谨的俊美的脸庞更显得白皙透红,他拉了下衣襟,迂回了一口气暖了暖身子,慢慢地走出了别院,来到了正厅之中。
大堂内,华衣的壮汉王泽天正在大厅内招呼着数位来自京都的重臣。在一张八仙桌上,王泽天高举着酒杯畅饮之时一饮而尽,尽显豪迈:“来来来!诸位大人,小王敬你们一杯,今天诸位有幸来我王府送礼,我王某实在是欣喜万分呐!”
“哪里哪里!我等以后还要仰仗王爷才是!”被贬为兵部侍郎的曲元贵,看着壮汉王泽天语气诚恳的说道。
“现如今王爷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三军都统伍洪江身穿着一席武将衣袍羡慕的看着王爷王泽天。
“是啊是啊,我等以后还得仰仗王爷才是!”许多前来贺礼的朝中重臣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倒是弄得这没落的王爷王泽天一脸的尴尬,他实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皱了下眉头他举杯回应了下四周的官员,大口了喝下一杯酒填肚。神情一转,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坐在八仙桌主座之上的护国公李昌钰低下了身子,婉转的问道:“小可王泽天,还不知护国公能否明示,今天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国公李昌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说话,突然注意到了从别院走出的狄谨,正准备起身;不过见到狄谨对他神识示意先不要打破周围的气氛,便会心一笑,颇有些打趣的说道:“小王爷,你的福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语气一停看了看华衣壮汉王禹新道:“你可知道王军力是谁!”
王泽天一听这名字似乎感觉十分的耳熟,颇有疑惑,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拍了拍大腿道:“还请大人明示!”
护国公李昌钰看了看这祖籍一直被贬在荆州的没落王族,想到他曾经也遭遇过奸臣的陷害在荆州待过一段时间,颇有些同情他的遭遇,态度一缓:“你在仔细想想看,和你血缘有关系的人。”
王泽天苦苦的思索着,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众多大臣面露一丝窘迫,正想到一个死胡同时,他神情一顿,他突然想到曾经在家中的祖先灵位牌上见到过这个王军力这个名字。只不过那人是他母亲的太爷爷,而且一直不曾听他年迈的母亲提起过这个人。
难道说是和他的祖先有关联?想到此处,王泽天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看着护国公李昌钰说道:“在下曾经在家中的祖先灵位牌上,见到过一名先祖叫做王军力,不知…是否两者之中有所关联?还望护国公指点一番。”
护国公李昌钰那神风俊朗的脸庞上一笑:“哈哈,你倒是明白了,王军力王老爷子,他现在可是当今太子姬泷身边的大红人啊!”说着他又看了看王泽天附耳到他的身边吐露声音道:“按照辈分来说他是你家中老母的太爷爷,而你们王府可是我们太子姬泷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出来的他的血脉遗存。”
“什么!你说什么?我母亲的太爷爷还活着?”王泽天那穿着华衣的粗壮的身子骨一抖,心中想到他的太爷爷那都是近二百多年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着?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吗?
王泽天看着护国公李昌钰那严谨的面色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有些计较,语气颇为诚恳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见先祖前来,而这众多大臣前来我王府拜访,又是为了何事?”
穿着一身虎袍手拿折扇的护国公静静的坐在八仙桌的主座上,带着一丝耐人的寻味,看了眼王泽天道:“王老爷子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听闻他还有遗存的血脉便已经赶来荆州卡城了,难道你们还没有见过面吗?”
神色一转,他看了看王泽天说道:“我看王老爷子寄过来的信封说令郎王禹新似乎颇得他的欣赏,不知王公子现在在哪里?可否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