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看到图尔走进了房间。
“我要出去一会儿,”他说着,拿起了衣架上的外套。图尔本可以让管家去拿外套,但他想在去上班之前见见洛普。
“工作上有急事?”她问,看到他点了点头。
“和工作稍微有点关系。巴思从她家失踪了,”他告诉她。洛普完全转过身来,担心地问:
“发生了什么事?”
“克雷姆说现在已经闹了几个小时了。我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待在这里,”他笑着,眼角都起了皱纹。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只是语气放缓了一些让她听得明白些。图尔很清楚洛普的心思,这女孩很难按要求办事,如果他说向左走,她就会向右走。他那只愚蠢可爱的“小老鼠”。
“我能去吗?”她问了一个让他惊讶的问题,他摇了摇头。
“不行。巴思是一个黑女巫。如果她失踪了,那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么她被杀了,要么她逃跑了。我们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可能会给猎巫人发出危险信号。”
“为什么是猎巫人?是那个到她家门口的人吗?”洛普试图弄清楚。
“也许吧,也许不是。一切都是未知的。我几个小时后就回来,”他说着,关上了身后的门,发出咔嗒一声。
洛普想知道那个黑女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她很有可能她被猎巫人盯上了,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好地把他从那里引开了。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看起来和村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当她不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那个男人甚至还和她调情,试图赢得她的好感,但她当面拒绝了。在她开始在剧院工作之前,她从来不喜欢别人试图影响她。这些调情总是很下流,她不得不直接拒绝,除非是那些光临剧院的上流社会成员,她才会在脸上露出微笑,然后巧妙地避开他们暧昧的眼神。
但是图尔……图尔完全是另一回事。这个人本身就很难对付,而且他不知怎么的总是能爬进一个人的心里。要要么骂人是恶心的农民,要么让人难堪,要么把人折磨得痛哭流涕。就在两天前,图尔还因为一个女仆在大宅里工作不称职而接二连三地辱骂她,差点把她气哭。说实话,她不会站在他们任何一方。女佣没有做好她的工作,也许是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非常具有威慑力和邪恶。任何人在倒茶时都会失手。
图尔对她的示好并不像是精心算计的。它们是随机和意外的,常常让她措手不及。
在窗边又待了一会儿,思绪飘荡在脑海里,洛普走到床边坐下。柔软的床垫让她的身体弹跳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图尔声称他喜欢她,但哪个男人会把他喜欢的女孩当奴隶?这是不是他的某种扭曲的幻想,他永远不会让她摆脱这个称号吗?还是他在玩弄她?但再回想一下之前发生的吻,洛普感到脸颊发热,她不觉得他是在玩弄她。已经有好几天、几周,还是几个月了?她不知道,但她仍然无法理解他。
摸着手掌下柔软的床垫,她叹了口气。没有哪个奴隶能享受她现在的奢侈。她不是白痴,当然明白这一点。
虽然她遇到过的许多奴隶都受到虐待,但她的生活要好得多。这让她不禁质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奴隶。话又说回来,图尔很久以前就威胁过她,如果她敢逃跑,他一定会追捕并找到她,但这真的有必要吗?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他却是一个高贵的血统纯正的二代吸血鬼。
有些人类会觉得自己很幸运,被上层社会的吸血鬼看中,就能过上像女王一样的生活。然而,还有另一种人类认为自己很不幸,他们憎恨和鄙视吸血鬼的存在。洛普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
她最初的逃跑计划因为她是白女巫而破灭。如果不是图尔,她可能早就被杀死了。她还会活着吗?知道那些憎恨她存在的人,她现在不禁要问,以前村子里的人是否知道她母亲和她是女巫。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在村子中央烧死她们,然后再为她们的死欢呼雀跃。
在图尔的庄园里,管家跟着年轻的少爷,一直跟到了大庄园的主门口。
克雷姆边走边问:“我们要去见地方官还是直接去村里?”他努力跟上图尔快速的脚步。
“没必要去见地方官。把地方官牵扯进来只会让他更快地让议会介入。我们需要争取一些时间。但是,”图尔说着,在马车敞开的车门附近停下了脚步,“去查一下他在做什么,”年轻人点了点头,“法尔肯。”
“是的,图尔少爷。”管家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身边,低着头等待,心中却已经有了对命令涉及什么或谁的明确想法。
"去看看她,给她弄点吃的。她晚饭没吃好。为什么晚饭里都是生肉?”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盯着管家寻求答案。
“是格雷丝小姐要求的,她说早餐不要青菜,只要生肉。”
“是吗,”图尔喃喃自语,然后说,“你可以增加肉类,但一定要给那个女孩准备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如果她瘦了,饿死了,你不会想让我追究你的责任吧?”他笑了笑。
管家听到这番话,肩膀一僵。法尔肯知道,这就是他将要面临的情况,他被夹在两个兄弟姐妹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辞掉这份工作,但他欠图尔一条命,这是因为他逃过了议员的审判。看到两位议员乘坐马车离开,他转过身,看到吸血鬼夫人站在走廊的另一边不远的地方。他低下头,从她身边走过,朝厨房走去。
他一进入厨房,就亲自为图尔房间里的女孩做起了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