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图尔先生带来的这个女孩脸上充满好奇的神情,神父解释道:“教堂大多会向公众提供服务,为他们提供指引,让他们知道该走什么样的路,以及如何获得宽恕,以弥补一个人犯下的过错。不过,有些教堂提供的服务就有所不同了,它们中的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证每个人的安全和健康,同时为他们提供庇护。”
洛普仍然显得很好奇,图尔便帮她解惑:“这片土地上的有些教堂专门制造武器,用来对付那些生物——人类、吸血鬼、女巫。”听到这些信息,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落在了那些看起来孤独而孤立的墙壁上。奇怪的是,教堂里似乎没有多少访客。
安东尼奥神父接着说:“我想,对于我是个白女巫这件事,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没什么可隐瞒的。我们利用我们所拥有的能力,以便为议会及其成员服务。”他微笑着抬起手,“这边请,跟我来。”说完,他开始朝教堂的另一扇门走去,那扇门位于女孩消失方向的对面。
“你喜欢我们上次给你的子弹吗?希望它们能派上用场。”安东尼奥神父说着,领着他们穿过走廊的黑暗通道。
“我非常喜欢那些子弹。我本来还打算再买六盒的。你们还有存货吗,还是已经卖光了?”图尔边走边问,四周的石墙上燃烧着火炬般的火焰,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凹凸不平的楼梯。
“我们现在还有两箱盒。最后一批被领主大人买走了,他们发现了那些能够改变外貌的生物。你听说过它们吗?”白女巫回头瞥了图尔一眼问道。
“在听说它们是什么之前,我就遇到过它们。”图尔语气冷淡地回答。
安东尼奥神父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说,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些变换者的人。”
他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被欺骗了两次。想到这里,他还是很恼火,因为他没有意识到他带回家的不是洛普。有些时候,他会想起法尔肯的死,就是因为他带错了女孩回家。如果他足够敏锐和精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谁又能想到,他们中间竟然还隐藏着另一个这样的存在。他像那些存在的人和一些已经死去的人一样说话和呼吸。
据他所知,一些高级议会成员正在试图查明发生的渗透事件,这些事件都是从他杀死的那个变换者那里得知的。由于缺乏对这种新生物的了解,很难分辨出谁是真正的,谁又不是。
虽然很多人并不清楚议会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然而,在这个时期,们应该相信谁,不应该相信谁呢?信任问题变得尤为重要,许多人都面临着无法解答的疑问。
“不幸的是,确实如此。一旦风声传开,很多人都会想购买银灰子弹。它对女巫和变换者都有效,直接击中头部即可。”图尔说着,他们继续走下楼梯。
当洛普终于走到最后一阶楼梯时,她简直不敢相信位于顶部的教堂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宏伟的景象。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比楼梯之前的地方更加昏暗,但仍有光亮。在他们继续前行的过程中,左侧每隔一根高大的柱子就点着一根蜡烛。
这个地方的天花板一片漆黑,看起来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洞。
“确实如此。每个人都想确保自己的安全,不想被卷入其中。我想,在你那位医生对它们进行解剖之前,你不会得到任何明确的答案来识别它们。”安东尼奥神父说着,这次他拐了一个弯,通向了一条更狭窄的走廊,“洛普小姐,我听图尔说你试图寻找自己的元素,是水。”
“不是。”洛普回答,引来神父质疑的目光。
“那你找到自己的元素了吗?”她摇了摇头。
“如果你还在寻找答案,或许你可以试着抓住下一个黑女巫。不过,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这个,恐怕我帮不上忙,洛普小姐。”安东尼奥神父站在一扇门前,打开门锁推开门,“请进。”他们一走进去,有人打了个响指,暗室突然亮了起来。
洛普的目光立刻转向那位有着灰白头发的白女巫,她看着洛普说:“我是火元素。”
他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原本火炬上没有火焰的墙面立刻被火焰填满,“很方便吧?”安东尼奥神父说着,走到桌子中央,那里摆放着一些蜡烛,有的正在燃烧,有的还未点燃。
似乎想给两位女巫足够的空间,图尔并没有坐在桌边,而是走向另一面墙壁,那里摆满了书籍。
、这些都是旧书,这里一定是个小型图书馆,因为众所周知,巫师们并不出外旅行,这不仅是因为议会对她们的监视,还因为她们中的一些人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外面的世界后会遭遇什么。
洛普率先提问,她问神父:“你花了多长时间才掌握火元素?”他挥手示意她坐在圆桌旁的一个座位上。
安东尼奥神父坐在她对面,双肘支在桌面上,沉思片刻后回答说:“大约两年。接近两年。一些白女巫更早地学会了控制,而有些人则花了超过两年的时间。这完全取决于你是否能真正驾驭自己的能力。仅仅因为你知道那是你的能力,元素承载者就能赐予你以达成契约,这并不能保证白女巫能够成功掌握它。元素不是儿戏,它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使用它们时必须牢记,这会影响到你所使用的力量本身。”
“怎样才能学会控制它?你又是如何利用它的?”洛普问,看着神父伸手去碰蜡烛。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他从燃烧的蜡烛中攫取了火焰,就像人们用手掌从一个大容器中舀水一样。
"你要集中精力。开始总是最难的。你可能会认为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后来发现全做错了。这需要自我认知来修正能力,直到你自己磨练出自己的技巧,能够用指尖轻松驾驭它。”神父将火焰靠近她,然后合上手掌再张开,发现火焰已经不见了,“图尔先生没有给我提供关于你的足够信息。作为白女巫,你的父母中至少应该有一个是白女巫,对吧?”
“我父亲是白女巫。”洛普回答,神父点了点头。
“那你母亲呢?”
洛普想起了她的母亲,“她是黑女巫。”
“我明白了。”
尽管神父对她的回答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但洛普还是注意到他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自从他们知道她母亲的尸体不在棺材里已经过去好几周了。那个空棺材让她每次想起都感到恶心。她心中常常冒出的唯一问题是,她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尽管她母亲是黑女巫,但他们一家人还是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即使她的父亲不在身边,无法保护他们免受村民的恶言恶语。人们对黑女巫总是有很多议论,但如果她母亲真的是那种心怀怨恨的女巫,那么她早就该把整个村庄和村民都烧死了。然而,她母亲却一直在忍受村民们说的坏话。
她不禁想,有多少对夫妻也像这样,身处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对于不值得信任的黑女巫来说,她们组建家庭的机会渺茫,除非……除非她们欺骗白女巫,让白女巫相信她们只是普通人类,与其他生物没有任何关联。
难道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